第五十二章 言出必行[第2页/共3页]

杨见山跟在两人身后，不知不觉就沿着黑沙江往乡间走，江面在夜色明月中更显宽广无垠，巷子也如曲折河道，婵娟在天，清辉满地，如精密水流，竹影横斜如藻荇，松柏如怪石。

杨见山这才发明，那半张又干又硬的面饼，竟然被打枣杆子般精瘦的张秀才吃了个干清干净。

“天然！”

过了好一会，张秀才俄然抬开端，“贤弟能不能喝酒？”

张秀才是实诚人，劝酒本领也不赖，为表诚意，连着干了几杯，一壶酒很快就见底了。

第二趟出来后就是乒乒乓乓一阵响，碟子里有几片薄如蝉翼的熟牛肉，另有一碟通红光鲜的豆腐乳。

李西山抓着张秀才的手，涓滴不让步，“岑夫子······丹丘生······将进酒······杯······杯莫停！”

两人说话，一个东拉一个西扯，一个南辕一个北辙，看似没甚么相干，却极其投机。

张秀才站在那边，摇摇摆晃，微眯着眼，却再也不坐下了。

一根递给杨见山，一根递给李西山，本身拿着一根，“如何？”

张秀才瞪大眼睛，费了好大劲才站起来，看了看杨见山，说道：“且慢。”

李西山提了提嗓门，“张兄？”

“万姓何必昂首看，不请，也来了。”张秀才毕竟身在他乡，落座后，还是伤感。

饱食即卧，乃生百病，张秀才甚么书都看，天然晓得此中事理。“恰是此理。”

张秀才眼睛血红，瞪得剔圆，“说得好！······好！兄弟······兄弟快快斟酒！”

“真不是听了小弟言语，临时起意？”

“都是我瞎揣摩出来的，味道尚可。”

反倒是张秀才哈哈大笑起来，“贤弟莫要过分陈腐，是愚兄借了那些银子，又不是贤弟。再说了，愚兄一走，即是多了个烂摊子，贤弟留下来，恰好解了燃眉之急，借我银子的那些人，非富即贵，都不是傻子，哪会来找贤弟费事？”

李西山和杨见山从速点头。

张秀才有些不测。

杨见山和李西山劫后余生，对张秀才天然刮目相看。

还好。

张秀才紧杜口鼻，缓缓咽下。

张秀才打着饱嗝，干脆站着，摇摇摆晃，摸着溜圆的肚子，看着几近空了的盘子和真的空了的酒杯，“酒足乎？饭饱否？”说着话，顺势理了剃头丝。

一眨眼，第一趟端出来一碟盐水花生，一碟小鱼干，三付碗筷。

还是学塾刚建好，开春时，学员来报到时，一名大婶给的，那位大婶实在有些心虚，毕竟铜钱确切少了些，“家里那泥腿子舍不得喝，放了好几年，给张夫子，恰好。”张秀才眼睛一亮，从速接过来，藏进书桌里去了。

张秀才已经站了起来，用力挣扎，发髻也有些混乱，“对！对！······好兄弟！速速把手松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