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我见过杨玉[第2页/共2页]

杨国忠抚摩着武惠妃赏的迦南香串，舌尖滚过早已备好的说辞："听闻十八郎夜惊多梦，恰需水属灵物镇魂......"[注]

泪珠砸在她脚背，竟比海水还烫。

他垂首藏住嘲笑，毕竟谁会在乎鲛人与巫女的辨别？只要武惠妃信赖，寿王需求这味"药引"。

铜镜映出杨国忠倚在门边的身影："女人可知'杨玉'的生辰八字？"

杨国忠适时奉上鎏金妆匣："此乃南海巫女骨肉所炼的驻颜膏。"

杨府地窖的冰墙上嵌着数百颗鲛珠，幽蓝寒光里，她瞥见本身残破的鱼尾正在结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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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惠妃蓦地抓住他手腕，"你说那杨玉当真可镇邪？"

三个月后，水玲玉在铸铁笼中复苏。

窗外风雪吼怒，她俄然嗅到族谱上淡淡的龙涎香——这清楚是才做旧的假货。

窗外北风卷着碎雪，恍忽间传来深海般的哭泣。

开元二十三年的雪特别大。

杨国忠假装才瞥见朱紫的模样，非常诚惶诚恐的拜下去。

重阳宫宴那日，水玲玉跳碎了缠臂金钏，鲛绡舞袖扫灭了三十六盏莲花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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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隆基望着阶下旋舞的身影，见飞散的璎珞间有蓝光流转，却只当是西域进贡的夜光璧。

腊月里的第一场雪落在杨府后院时，水玲玉正踩着金丝楠木屐练习《绿腰》。

小丫环俄然扑跪在焦痕上，额头撞出闷响，

"上月西院打碎茶盏的春杏，被活活填了井......"

"得活啊，哪怕把我卖了做奴婢，也要活下去。"

“只是杨家毕竟也是氏族，杨玉的父亲也曾任蜀州司户，单让杨玉进宫奉养怕是不当，需得有个名分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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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国忠顺势跪倒，声音浸满恰到好处的惶恐："娘娘圣明！此女乃南海巫女后嗣，水属灵物本就镇魂，如果寿王殿下能得此女经心顾问，必将可续命延年......"

"我晓得你不是她。"

他用心漏说半句——那玉盒底层铺着的，实则是水玲玉褪下的鳞片。

“圣上年龄已高……武家那位娘娘……改立太子……我们杨家……”

“请武惠妃娘娘安。”

水玲玉是晶鳞鲛人，那鳞片边沿泛着冰蓝微光，仿佛将极夜的碎芒揉入甲片，每片都如折叠的棱镜，随呼吸折射出雾紫与银灰的波纹。

杨国忠指尖掠过她耳后未愈的鳞片，"不如说这是伯父暴毙蜀中所留下的孤女？"

水玲玉怔怔看着少女颈间淤青，想起海底那些被鱼网绞碎的小丑鱼。

小翠偷偷往她掌心塞了包鳞粉，低声说今晨在后院古井发明了春杏的珊瑚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