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子不肖父[第2页/共3页]
——都是不该存于人间的绝色。
"陛下明鉴,鲛人毕竟是水族。"他偷眼瞧着李隆基摩挲武惠妃留下的玉梳,
"陛下容禀......"
鎏金盏掷地的脆响惊飞檐下守夜的白鹇,杨玉腕间鲛珠链回声而断。
杨国忠膝行两步,袖中滑出本《海错图》,
话未说完,天子手中的玉梳俄然砸在案头。
他扯开猎装前襟,鳞片剐蹭出的血珠染红了承平公主的旧衣,
倒是更像李隆基那脆弱无能的父亲——李旦。
"不如送去太真观静养,打着为惠妃娘娘祈福的名头。"
剧痛让杨玉尾椎窜出半截鱼尾,蓝血溅上李琩昨日送来的《孝经》。
三日前李琩为她描眉时,曾低声说过武惠妃总爱把眼尾画得上挑——现在她才明白,那是在仿照某位故交。
"昂首。"
烛火俄然爆出个灯花,映得屏风后转出的身影仿佛鬼怪。
"当年姑母在太液池宴饮,鲛人舞姬便是这般打扮......"
"说下去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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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决计将发髻梳成武惠妃惯常的堕马髻,耳后未愈的鳞痕却排泄星点蓝光。
晨雾中她攥紧袖中染血的《氏族志》残页。
只见天子瞳孔骤缩,那是他忆起七岁那年,掖庭老寺人报告则天天子驭鲛人开海路的传说时的神情。
"朕当年就见地过,鲛人勾惹民气的才气,你少在朕面前演这类把戏。"
.
天子赤足踩过满地乱滚的珍珠,绣着十二章纹的袜套沾满武惠妃灵前的纸灰,伸手捏住了杨玉的下巴,逼迫她抬开端来。
"仁厚?"李隆基嗤笑着起家,金线绣的龙爪几近踩到她曳地的鲛绡裙,"朕像他那般年纪时,已经提着逆党的头颅进献姑母了。"
“子不肖父。”
李隆基的呼吸俄然粗重,刀刃沿着杨玉脊背游走,在鳞片与肌肤交界处刻下血痕,
而夹层里武惠妃的簪花小楷则书:"琩儿周岁,着承平公主旧时襁褓。"
杨玉垂首跪在冰冷的青玉砖上,鲛绡披帛下的鳞片跟着呼吸翕张。
泛黄纸页上"承平"二字被朱砂勾画,旁注小楷写着:"景云二年七月初七,赐白绫于含风殿。"
那是天赋二年诛杀承平余党时留下的箭伤,每逢阴雨便模糊作痛。
杨玉攥紧袖中李琩塞给她的鲛珠香囊,那是他今晨偷偷系在她腕上的:"殿下仁厚......"
她瞥见天子喉结转动,那是猎户见到濒死白鹿时的饥渴——三十年前他持弓追猎承平公主亲信时,掖庭墙上也溅着这般光彩的血珠。
殿外俄然传来更鼓声,李隆基像是被惊醒般退后半步。杨玉瞥见他袖口暴露的半截白绫,恰是三日前绞死鄂王时用的那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