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皇天无语但苍苍[第2页/共3页]

陆驿的靴底碾过满地佛骸："你族北迁那年，胶东大旱。"

"尔等残魄也配伤我？！"她俄然咬破舌尖，靛蓝血雾中浮出李隆基炼丹的虚影。

他们每一个，都被困在原地，浑浑噩噩不知等候了多久才等来一个本相，等来一个情愿带着他们一起去复仇的人。

"这天道就像荒火，焚山时不挑哪棵是灵芝哪棵是香花。"

"雕虫小技！"杨玉指尖勾动水线，池水化作万千冰锥。

这些被剥皮炼药的童男女灵魂，哭嚎着啃咬杨玉的鳞片，每咬一口便化作赤色符咒。

“不过是更大一点的蝼蚁罢了。”

"你看这渭河年年众多——"

贺清歌的灵体触到帝王龙气刹时暗淡，黄巧春的玉简更是闪现出当年被迫献祭时的惊骇颤栗。

陆驿指尖掠过佛像泪痕，蘸着靛蓝血珠在虚空画出雷纹。

陆驿话音未落，杨玉抚掌大笑。

但是陆小红却并不是为了摆脱而扭动扑腾，倒是抬手从袖子里扬出几个纸人。

“天道不在乎。”

杨玉仿佛得了一些猫逗耗子的兴趣，抬抬指尖让藤蔓松开一些。

恰是之前被陆驿用纸人收留的容承弼、贺清歌与黄巧春，他们都是被长生秘社害得家破人亡一命呜呼，乃至被活生生分食大脑的受害者。

“听闻仙家在尘寰历练的时候有一个女儿，名唤小红，如珠如宝，现在看来，真是父女连心啊。”

然后她有些对劲的对着陆驿扬了扬眉毛。

陆驿挥了挥手，空中的浮灰垂垂闪现出渭河边的气象来。

陆驿。

"淹死过饿殍，也卷走过龙舟，天道可曾分过贵贱？"

“水玲玉。”

杨玉笑眯眯的说道，

贺清歌的虚影忽明忽暗，仍保持着被勒毙时的绛紫面色。

陆驿就站在满地狼籍里，仍然茕茕孤单，仿佛半点不染俗世灰尘。

杨玉的鲛珠串俄然迸射蓝光，震碎半数怨灵，却见容承弼的渡魂诀已结成金光法印。

这些都是陆驿沿途汇集来的，与长生秘社有血海深仇的冤魂们。

身后还被辟谣说是她妒忌善妒，烙瞎了小妾的眼睛。

铁链上沾满盐粒，勒进少女手腕的伤口里。

旋涡中闪现终南山雪崩的气象：道观与狐穴同埋冰层之下，香客与豺狼冻作虎魄。

“也不过是给神佛续命。”

他生前为救所谓的“被困的人类”，想要救人却误踏入长生秘社的锁妖阵，却被炼成"通灵猴脑"供权贵分食。

"说得好！那你也不过是另一只蝼蚁。"

染血的纸人遇风即长，落地化作三道虚影——

杨玉内心非常清楚和残魂们打起来是被牵着鼻子走。

容承弼的巨掌最早砸到阵壁，水流中闪现出他生前被困的锁妖笼幻影，却见他吼怒着扯开幻象，颅腔内玉匙迸出青光——那是他千年道行所化的破魔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