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生死不明[第1页/共3页]

南蜀戒律森严，特别是军纪，吃了败仗，不管大小，都要论军法措置。姜逸轩此番惨败，三万将士全军淹没，如何说都是极刑。

萧麟珵怒得踹了他一脚，身材一晃差点跌倒，被太子及时扶住。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姜云：“朕的三万将士，哪一个不是父母生养的？三万人，无平生还，朕没有连坐你姜家已是念在你为了南蜀殚精竭虑，网开一面！”

程尧赶来时，看到程钰呆呆地跪在尸堆里，身上裹满了污血。他两眼浮泛，神情麻痹，像一具行尸走肉。

程钰闻言神采一凛，赶紧跪下去：“陛下，漠北艰苦，姜逸轩去了漠北，无异于放逐啊！”

程钰记得非常清楚，那天早晨，他一个小小的孩子，单独跪在灵堂里守到了天亮。

萧麟珵的神采这才稍缓下来：“传朕召命，姜逸轩无能，杖责四十，发配漠北，姜云教子无方，官降一级，罚俸两年。好了，朕也累了，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
好一会儿，萧麟珵才缓过气来，怒喝：“罪人姜逸轩安在？”

又是一巴掌。

一晃已颠末端这么多年，他也已经长大成人。固然程尧一向不提，但身为人子，他晓得这是父亲心头永久的痛。所爱之人离世，本身却不在身边，那种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没法感同身受的。

皇上没发话，姜云还在要求：“陛下，微臣就这么一个儿子，如果……如果白发人送了黑发人，那微臣也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便说不下去了，伏在地上痛哭。

程钰所言也有事理，又看在姜云这么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，皇上渐渐沉着下来：“程卿所言也有事理，但极刑可免，活罪难逃，程卿，你以为当如何措置？”

岑巩尧长叹一声：“我能够在陛上面前讨情，免他一死，不过你也得承诺为父，今后今后不再与他来往！”

世人齐齐跪了下去：“陛下息怒！保重龙体！”

“啪！”

他像疯了一样一具一具地翻开那些腐臭的尸身，昔日纤尘不染、霁月清风的少年此时浑身脏污，却浑然不觉。

程钰冲动地握住程尧的手臂：“但是父亲，他若还活着，那军法措置他又当如何接受？”

罢了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但愿，只要他能活着，他能够临时不见他。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，本身终归太年青，也太无能，连本身敬爱之人都庇护不了。

程尧拔剑架在他的肩膀上，他额上青筋暴起，吼怒道：“莫要再提这等荒唐之事！枉你身为我程尧的儿子，竟为后代情长所困！还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，我程家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！你若再执迷不悟，我这就清理流派！”

父子俩固执地对视了了好久，眼里皆是痛苦和怨怼。终究，程尧败下阵来，他收回了剑，偏过甚拭去眼角的泪，半晌才哑声道：“陛下召命，不得不从，你且放心回京，为父自会派人去寻他，是生是死，也会给你个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