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葬礼[第3页/共4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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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风刮过，吹得门幡哗哗作响。灵堂内的蜡烛火苗闲逛，将灭未灭的，显得更加凄婉。几张燃着的纸钱从火盆中飞起来，落在姜逸轩的身上，可他置若罔闻，幸亏一旁的下人眼疾手快给他拍了下去。

姜逸轩仿佛累极了，伸手虚虚揽着程钰的腰，靠在他怀里，就这么睡了畴昔。

这几日，程钰每日都会来一趟姜府看看姜逸轩，每次来，那人都愣愣地跪在灵堂上，一言不发，眼神浮泛，神情麻痹。

姜逸轩或许真是累到了顶点，靠在程钰的肩膀上睡得很沉。程钰把他抱回房间，悄悄放在床上，他也没有醒。

这几日，他不吃不喝，不眠不休地一向跪着，已经瘦了很多。本来称身的孝服，此时挂在他的身上，显得空空荡荡。他的神采惨白如纸，眼里充满了红血丝，下视线附着一层青黑，嘴唇和下巴也冒出了青青的胡茬。

“我去倒水。”

他确切累了，五天五夜不眠不休，又被自责、懊悔、绝望、哀思等情感交叉折磨，哀莫大于心死，没有疯，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成果了。

他的声音低低的，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在低声哭泣。程钰的心头出现锋利的钝痛。

“你能抱着我睡吗？小时候我惊骇，我娘都会抱着我睡。”

屋子里堕入了一段烦复的沉寂。不知过了多久，程钰觉得他睡着了，正想把他放到床上，又听怀中人小声地叫他：“程钰。”

统统人都哭得哀思欲绝，除了姜逸轩。

实在说到底，本身也有任务，如果不是为了他，姜逸轩就不会去偷函件，那样或许他也不会和姜云闹到阿谁境地，姜夫人也就不会受了刺激，乃至旧疾复发。

不管如何说，姜云始终是御史大夫，朝中一品重臣，为表诚意，皇上派了内侍总管李闽亲来慰劳，以示圣上的体恤和体贴。

程钰吻着他的发顶：“那你睡一觉吧。”

全部过程中，姜逸轩除了刚被放进水里时稍稍展开了眼睛，其他时候一向睡得很沉。

一个穿戴黄袍的道法先生带着他的小门徒，正围着姜夫人的棺椁咿咿呀呀地唱着经文。那调子顿挫顿挫，透着哀伤，让人听了，无端地悲从中来。

姜逸轩摇点头，尽力地往他怀里拱，声音闷闷的，颤抖得短长：“不要！不要去倒水，我惊骇……”

对于昨夜的兵荒马乱，姜府高低一概默契地杜口不谈，只言姜夫人是突发旧疾，大夫抢救了一早晨，毕竟有力回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