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相见[第4页/共5页]

待马儿站稳后，张照道：“你这个臭嘿，独处此地，清闲安闲，何其快哉！我命你返西港渔家堆栈相候，你竟敢违方号令，不遵束缚，逗留在虎门寨而不归，所为何事？”

张钊击掌三声，俄而，卫耕自外步入，伏地而拜，恭谨如仪。

继而，张钊又请张照移步虎门大堂。未几，二人分宾主而坐，庄中仆人早已备妥香茗。但见那仆人举止纯熟，手持茶壶，轻抬手腕，滚烫之水如银线般注入杯中，茶叶于水中翻滚伸展，茶香刹时满盈开来。

张钊仿佛看出他的意义，他眉头一皱，继而说道：“实不相瞒，我本非此庄庄主。只是我见羊城华工备受洋人凌辱，生存艰巨。然若非居于高位、把握实权，实难援手互助。故我只得勉为其难，暂摄庄主之职。

这一日，马大力在寨前漫步，忽闻远处马声嘶鸣，如雷霆乍惊。举目遥观，但见一群男人，身着粗布之衣，腰束玄色之带，跨骏马，挥长鞭，奔驰若飞，自远而近，滚滚而来。

张照本一脸嗔相，听张钊说此话，他笑道：“不慌不慌，听你这么一说，这庄内收猪仔，难不成也收猪花么？每日有女子相伴，怪不得兄弟你越活越年青了。”

张照大笑道：“怪不得你和那臭嘿都不肯走，不过你别忘了，你偷了龙凤剑，周春要杀你，你但是逃犯，你就不怕我抓你归去么？”

乌万失还未说完，张照就打断他的话，怒道：“臭嘿傻，莫非你也傻了？竟然知情不报，你可知误了大事，该当何罪？”

我见大哥带来的那些兄弟，亦是无依无靠之人，何不让他们插手我庄？我必待之如亲，使其于庄中安居乐业，亦算为他们寻一归宿，大哥意下如何呢？”

这三个女子举止言行尚显老练，不谙礼数，若于大哥面前有所失礼，实乃我佳耦教诲无方，大哥莫要嗤笑。”

乌万发笑道：“如果老迈体抓我，当年就不会放我走了。”

卫耕受命。一盏茶的工夫，只闻屋外环佩叮咚，杨福蓉与有寻忆三位堂主连袂而至。三人姿容绝世，步摇轻颤，行至堂前，敛衽为礼，齐声喊道：“拜见大哥。”

张照环顾四周，见大堂内美轮美奂，真如乌万失所言普通，便说道：“这里的茗茶暗香盈颊，神韵悠长，实乃茶中上品。又有仆人环立摆布。反观我三合会众，常日驰驱繁忙，风餐露宿，但求一饱而不成得。观背门竟然在虎门得此佳处，实在出乎我的料想。”

张照热泪盈眶，哽咽道：“那日，我见你为暴徒所掳，心忧如焚，马上出走而寻。然我当时身如浮萍，无依无靠，独行于贩子，不但温饱交煎，还被官兵追逐。幸蒙三合会周春仗义相救，才有居住之所。而后我派乌万失与臭嘿二人前去寻你。既然你已知我尚在人间，为何不到三合会寻我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