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6章 剑走偏锋[第1页/共6页]

帐外，夜风渐起，吹得帆布猎猎作响。列凡则走出大帐，昂首望向夜空，残月已被乌云掩蔽，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暗中。他紧了紧大氅，低声自语：“但愿夫人是对的，这步险棋，可别把我们全都搭出来。”

卢切扎尔闻言，缓缓转过身，嘴角微微上扬，暴露一抹自傲而戏谑的笑。她轻摆了一动手，语气轻松却透着几分不屑：“素海尔那只老狐狸，滑得跟泥鳅似的，哪会真为贝尔特鲁德卖力？他眼里只要钱，贝尔特鲁德现在连工兵的军饷都掏不出来，还希冀他掏心掏肺？我看他多数会窝在营里不动，等我们攻进都城再跑来邀功。”她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滑头的光芒，“再说了，契特里但是一等一的虎将，狻猊营带着精锐马队和艾赛德留下的改进投石机，战力够猛，速率够快。现在的安托利亚，朗希尔德已经带着她的步队走了，另有谁能挡住他们？”

贝尔特鲁德怠倦地闭上眼，眼睫微微颤抖，手指悄悄搭在女婴柔嫩的襁褓上，指尖无认识地摩挲着，像在寻求一丝安抚。她摆了摆另一只手，行动有力却果断：“维奥朗教员，我得歇一歇，太累了……”她的声音低得几近听不见，像是从喉咙深处艰巨挤出，带着浓浓的倦意，“孩子的名字，你帮我想想吧，挑个好听的。”她停顿半晌，眼皮沉重地垂下，喃喃道：“至于夏洛特的事……先压着，别张扬，不然我的女儿就和艾赛德的政治遗产完整无缘了……”语气虽轻，却透着一股不容筹议的冷意。

艾丽莎贝塔站在一旁，身形笔挺如剑，紧身皮甲勾画出她冷硬的表面，眉心舒展成一道深痕。她盯着加斯珀，目光如冰，冷冷开口：“夫人，要不要立即把格拉迪抓起来定罪？他好歹是工兵队长，部下跑了那么多人，总得担责吧？”她的声音安静如水，却藏着一股不容筹议的锋芒，手指悄悄搭在腰间剑柄上，像是随时筹办拔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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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压服素海尔？”艾丽莎贝塔皱眉，手指不自发地敲了敲桌面，语气中尽是思疑，“那家伙世故得跟泥鳅似的，对我们向来是嘴上答允，背后捅刀，凭甚么听你的？”

卢切扎尔摆摆手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觉得意：“得了，有这闲工夫还不把人手派给契特里，让他从速踩扁狮鹫营，早点围城。至于素海尔，他敢动一根手指头，将来我第一个剁了他的狐狸爪子！”她转过身，目光重新落在沙盘上，指尖悄悄敲着桌面，低声喃喃：“博扬教员，你的仇就快报了……”她的声音渐低，眼中闪过一丝庞大的光，既有复仇的称心，也有对逝者的怀想。

列凡则沉默半晌，目光从沙盘移到卢切扎尔脸上，语气稍缓，却仍不松口：“夫人，拿下潘菲利亚当然要紧，但拿下以后如何办？我另有个建议——我们得尽快跟阿格妮搭上线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降落而慎重，“我晓得您讨厌拜占庭，我也一样。可现在的安托利亚这片地盘太混乱，我们就算打赢了，没外援撑腰，迟早重蹈贝尔特鲁德的复辙。拜占庭的财力和兵力能帮我们站稳脚根，固然他们必定会狮子大开口，可如果没这背景，我们的胜利怕只是昙花一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