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0章 毒蛇（上）[第5页/共6页]

阿卜杜萨尔的笑声渐止，目光重新落在弗朗索瓦身上，眼中贪婪之色未退，却多了一丝猜疑。他缓缓坐回兽皮木椅，身材微微后仰，手指悄悄敲击着椅背，收回节拍迟缓的“哒哒”声。他将那枚金币抛起又接住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摸索与不解：“弗朗索瓦，你的话听着倒是诱人，可我有点不明白——卢切扎尔的敌手明显是贝尔特鲁德，你如何开口杜口都是素海尔，而不是贝尔特鲁德？这背后到底有甚么花样？”他的眼神锋利了几分，试图从弗朗索瓦的反应中挖出些端倪。

弗朗索瓦低笑一声，笑声干涩而短促，透着几分自傲与滑头。他微微侧头，目光直刺阿卜杜萨尔的双眼，毫不畏缩：“大人若杀我，就听不到我带来的好动静了。我晓得腾蛇营现在处境奥妙，狻猊营溃败，乌鸦营与斑鸠营撤离，卢切扎尔的权势摇摇欲坠。大人何必为一个必定要输的人卖力，断送本身的出息？”他顿了顿，语气中多了一丝引诱，从大氅下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皮袋，悄悄抛在地上。皮袋落地时收回“咚”的一声闷响，袋口因撞击松开，满满的金币滚了出来，几颗闪动的宝石稠浊此中，在火光下熠熠生辉，好像一小堆诱人的宝藏，“这些只是见面礼，若大人情愿听我的建议，更多的财产与美人唾手可得。”

弗朗索瓦冷哼一声，缓缓俯身，捡起地上的金币，行动慢条斯理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。他直起家，将金币悄悄抛向阿卜杜萨尔，金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，精准地落在后者面前的桌上。他冷冷道：“大人曲解了，我不是恐吓您，而是提示您——疆场无情，机会稍纵即逝。素海尔大人奖惩清楚，您若现在背叛，金银、美人、权势应有尽有；可若游移不决，比及苏丹卫队的马队杀到营前，您这数千兵马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。至于潘菲利亚城东的商路？哼，大人若真有本领守住它，素海尔大人也不会鄙吝。可若连腾蛇营都保不住，您拿甚么去谈商路？”

阿卜杜萨尔的目光刹时被皮袋吸引，金币的光彩如蜜糖般甜美，宝石的光芒如星斗般灿烂，他的眼中闪过一涓滴不粉饰的贪婪。他缓缓起家，长袍拖曳在地，收回轻微的沙沙声，走到皮袋前，哈腰捡起一枚金币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，感受着金属的冰冷与沉重。他低声道：“说下去，我听着。”声音虽安静，却难掩一丝孔殷，目光不时瞥向那堆金币与宝石，明显已被勾起了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