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2章 毒蛇（下）[第5页/共6页]

身后跟着一群狼狈不堪的兵士，他们的模样惨痛至极，盔甲破坏不堪，有的胸甲被砍开一道庞大的裂口，暴露血肉恍惚的伤痕，有的肩甲早已脱落，挂在腰间摇摇欲坠。他们浑身血污，脸上稠浊着汗水、灰尘与仇敌的鲜血，凝成一块块暗红的斑块。一些兵士拄着断矛踉跄而行，矛杆早已折断，矛尖钝得只能当拐杖用，他们的手掌被磨出血泡，每迈出一步都伴跟着降落的喘气与痛苦的嗟叹。另有的乃至赤手空拳，兵器在战役中丢失殆尽，只剩一双颤抖的手与一颗尚未燃烧的求生之心。他们的脸上尽是怠倦与不甘，眼神浮泛却又异化着一丝对将来的惊骇，脚步踏实，仿佛随时能够倒下。

弗朗索瓦猛踢马腹，策马冲下高坡，马蹄声如滚雷般轰鸣，直奔山谷边沿的林间小道。那边的树影班驳，晨雾还未散尽，一群腾蛇营兵士正慌乱奔逃。他们丢盔弃甲，盔甲散落在身后，收回零散的“叮当”声，有的连弓箭都扔了，箭囊翻倒在地，箭矢散落一地，只顾埋头疾走，鞋底踩在泥土上溅起水花，脸上尽是惊骇与绝望。一个兵士喘着粗气，额头尽是汗水，双腿发软，几近跌倒，却被身后的火伴推了一把，踉跄着持续逃命。他们的呼吸短促如风箱，眼中尽是无助，仿佛身后追来的不是人，而是死神。

利奥波德与泽维尔站在朱厌营的废墟前，俯瞰满地狼籍。利奥波德擦去剑上的血迹，低声道：“朱厌营撤了，腾蛇营也散了，卢切扎尔的气数快尽了。”泽维尔点了点头，目光却转向远处，降落道：“弗朗索瓦那家伙，恐怕又在算计甚么。”

与此同时，弗朗索瓦的虎伥们也在山谷四周展开行动，行动迅捷而高效。一名虎伥手持短矛，冲向一小队逃散的腾蛇营步兵，他身形肥胖，满脸刀疤，矛尖直指一名流兵的后心，低吼道：“投降，或死！”那兵士吓得腿软，盾牌“咚”地落地，他扑通跪下，双手捧首颤声道：“别杀我！我投降！”另一名虎伥挥动弯刀，拦住几名试图逃入林中的马队，他是个独眼壮汉，刀锋一闪，砍倒一名抵挡者，鲜血喷溅在树干上，染出一片猩红，他冷冷道：“再跑，下一个就是你！”其他马队见状，纷繁勒马停下，战马不安地嘶鸣，他们举起双手，眼中尽是屈辱与惊骇。虎伥们如猎犬般四周反击，或以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