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3章 回草原去[第6页/共6页]

契特里点头拥戴，声音降落：“夫人，您是保加尔人的但愿，现在又怀了孩子，您不能有任何闪失。”

山魈营的帐篷内，氛围沉重如铁，暗淡的火光摇摆，映照在卢切扎尔的脸上，将她惨白的面庞染上一层暖色，却掩不住她眼底的怠倦与绝望。现在卢切扎尔的身形仿佛变得摇摇欲坠，双手紧握成拳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，排泄藐小的血丝。接连的败报如暴风般囊括而来，她的胸膛狠恶起伏，呼吸短促如风箱，额头上盗汗涔涔，顺着鬓角滑落，滴在袍角上，留下暗色的陈迹。她试图开口，却觉一阵天旋地转，视野恍惚，耳边契特里与巴特拉兹的声音如远处的低鸣，渐行渐远。俄然，她的双腿一软，如一株被暴雨压垮的孤松，毫无征象地倒下，长袍翻卷，短剑“叮”地一声落在空中，滚到帐篷角落，撞出一声清脆的反响。

卢切扎尔咬紧牙关，牙齿间挤出一丝降落的喘气，低声道：“撤离……我怎能让博扬的血就这么白流？”她的声音衰弱而沙哑，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，却透着一股不甘与倔强。她眼中的泪光闪动，如晨露般晶莹，却被她强行压下，不肯在世人面前闪现半分软弱。

帐外的山魈营兵士严阵以待，弓弩手埋没在树梢，长矛兵守住营地入口，盾牌手构成防地，行列森严，透着一股死守的气势。林间的风吹过，树叶沙沙作响，袒护了兵士们降落的呼吸声。卢切扎尔站在帐前，紧握短剑的手微微颤抖，她的脑海中闪现出狻猊营的崩溃——那些曾宣誓尽忠保加利亚皇室的臣民，现在血染疆场；朱厌营的毁灭，以及虎贲营的有力撤退，气愤与绝望交叉，几近让她堵塞。她低声自语：“莫非这就是我的结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