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9章 鬼点子真多（下）[第5页/共6页]

来宾们连续退席，座椅拉开时收回降落的木头摩擦声，衣袍窸窣与低语声此起彼伏。伯里克亨通长坐在靠近主位的一侧，身着拜占庭式的深蓝色长袍，腰间佩一枚紫色徽章，满脸堆笑，不时用丝帕擦拭额头，明显对这场宴会非常严峻。加布丽娜一袭茶青色长袍，腰束银带，端坐他劈面，手持一杯虎魄色的葡萄酒，目光不时扫过大厅，带着几分沉思。阿莱克希娜·弗洛洛斯与孔斯坦萨·卡斯蒂利亚并肩而坐，前者身着深红长袍，手边放着一本账簿，嘴角挂着如有若无的笑意；后者则一袭红色修会长袍，袍角绣着金色十字，手持一串念珠，目光热切地望向主位。

夜幕低垂，至公府邸的宴会厅内灯火光辉，好像拜占庭宫廷的重现。长长的宴会桌上铺着紫色丝绸桌布，边沿绣着金色希腊键纹，上面摆满了丰厚的菜肴：烤得焦香的羊肉串，淋着橄榄油的烤鱼，盛在陶罐中的浓烈鹰嘴豆汤，另有一盘盘拜占庭风味的蜜渍无花果与杏仁饼，中间装点着紫色的葡萄与绿色的迷迭香。青铜烛台上的蜡烛燃烧正旺，火光映得桌上鎏金餐具熠熠生辉。氛围中满盈着烤肉的香气、葡萄酒的醇厚与焚香的淡淡烟雾，交叉成一股持重而诱人的气味。

半晌，李漓俄然轻笑一声，突破了车厢内的沉寂。那笑声降落而暖和，像春日里熔化的冰泉，带着几分宠溺。他抬开端，伸手捏了捏阿格妮的脸颊，指腹在她柔嫩的皮肤上悄悄一揉，引得她忍不住“哎呀”一声捂住脸，瞪了他一眼。李漓收回击，懒洋洋地靠回座椅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：“你这小脑袋瓜里，还真装了很多谨慎思。税收还是交，但保存自治权，这倒是个折中的体例。不愧是我的夫人，连还价还价都这么有层次。”他顿了顿，语气转而慎重，目光直直地锁住她的眼睛，“我同意了。不过，军队的事还得再筹议——卡罗米尔的军队能够留给你，但如有战事，仍然得服从我的调遣，你们必须仍然是安托利亚的一部分，而不是拜占庭的附庸。这前提，你感觉如何？”

李漓放下酒杯，目光扫过全场，嘴角微微上扬。他天然明白阿格妮的企图，却并未点破。他拿起一根羊肉串，咬了一口，肉质鲜嫩，橄榄油的香气扑鼻。他嚼了几下，昂首看向阿格妮，低调子侃：“这宴会办得不错，就是有点像‘卡罗米尔凯撒宫’的味道。你说呢，我的至公夫人？”

李漓与阿格妮坐在宴会桌的主位，他一手搭在雕花椅背上，姿势安闲而严肃；阿格妮挺着孕肚，靠在铺着紫色软垫的座椅上，手持一根鎏金小叉，悄悄敲着桌面，收回清脆的叮响。她环顾全场，对劲地点了点头，随后朝侍从挥手表示上酒。一名侍女捧着雕花青铜壶上前，深红的葡萄酒缓缓倒入高脚杯中，酒液在烛光下泛着血红的光芒，引来宾客们一阵低声赞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