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3章 林格利克雇佣军（下）[第1页/共6页]

斯维亚托波尔克皱起眉头，沉默半晌，手指悄悄敲击剑柄，收回降落的“哒哒”声，像在敲打着某种算计。他缓缓说道：“等毁灭了全数叛军，我就兑现承诺。”他的语气沉稳，带着至公的严肃，却也透着一丝对付，眼神微微闪动，明显想迟延时候。

斯维亚托波尔克转过身，目光投向夜幕，语气安闲：“科洛曼！匈牙利国王科洛曼早想联手清算加利西亚那帮叛军，他们跟罗斯季斯拉维奇家属积怨已深！”他停顿半晌，嘴角上扬，暴露一抹嘲笑，“弗拉基米尔城已被我们拿下，战役快结束了。朗希尔德带走八千多个农奴又如何？反倒减轻了我们的费事。弗拉基米尔城本来就是叛匪的老巢，现在少了这些人，反而更加便利我们统治这片地盘！并且，早点打发走这群佣兵，对我们可并不是好事啊！”他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，带着自傲与刻毒，袍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像一面无声的旗号。

雅罗斯拉夫猛地转头，瞪着父亲，声音几近是嘶吼：“父亲！你如何能同意？这……”他话未说完，斯维亚托波尔克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，低声道：“闭嘴，雅罗斯拉夫。”他的声音虽低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，目光投向远处的废墟，嘴角微微上扬，明显早已策画好如何借此减弱潜伏威胁。

当晚，落日西沉，天涯染上一片血红，像倾泻的鲜血渗入了地平线。朗希尔德带着基辅至公斯维亚托波尔克的册封文书，带着林格利克佣兵队分开弗拉基米尔城，步队在暮色中渐行渐远，马蹄声和车轮碾过石板的低鸣稠浊着佣兵们的歌声、谩骂以及农奴的低声哭喊，逐步被夜风淹没。朗希尔德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顿时，战斧挂在鞍侧，沉甸甸地撞着马鞍，收回降落的“咚咚”声，她的目光冷峻地扫视火线，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，边沿被风吹得卷起，像一面陈旧的战旗。她的身后，佣兵步队带着涣散的狂野，拖着几千名从城中掳来的农奴，好像一群打劫之狼拖着沉重的猎物扬长而去。

“传闻，你们放了大卫·伊格列维奇？”斯维亚托波尔克停下脚步，声音降落如远处的雷鸣，却带着一丝诘责的意味，直直看向朗希尔德。他的语气中透着不满，嘴角微微下沉，明显对这个动静非常不测。

远处，朗希尔德的步队消逝在黑暗中，农奴的哭声渐不成闻，城内的火光仍在腾跃，映照出这片地盘上佣兵与贵族交叉的博弈与野心，火苗舔舐着残破的木墙，噼啪声在夜空中回荡。

“等等！”斯维亚托波尔克俄然开口，语气中多了一丝孔殷，声音如雷霆般压过佣兵们的喧闹，震得四周一个正在啃面包的佣兵停下行动，嘴里还含着半块硬面。斯维亚托波尔克抬了抬手说道：“我决定了，把苏兹达尔以东，伏尔加河沿岸的那块平原上赏赐给你们！那边有个叫小基捷日的定居点，另有一座东十字教的隐修院。”他的声音判定，带着几分临时决定的意味，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，明显试图以此停歇这场争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