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3章 林格利克雇佣军（下）[第4页/共6页]

斯维亚托波尔克愣了一下，眉头微微一皱，手指不自发地敲了敲剑柄，收回降落的“哒哒”声。他的亲卫们互换了一个眼神，握着长矛的手微微收紧，氛围中仿佛呆滞了一瞬。雅罗斯拉夫猛地踏前一步，脸涨得通红，吼怒道：“你疯了吗？那是我们的子民！你凭甚么带走三分之一？”他的手按在剑柄上，指枢纽发白，像是随时要拔剑而出。

午后的弗拉基米尔城覆盖在一片诡异的沉寂中，氛围中满盈着焦木的刺鼻气味和血腥的腥甜，阳光挣扎着穿过浓烟，洒放工驳的光影，落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。被烽火践踏的房屋倾斜着，木梁断裂的吱吱声随风传来，有的屋顶已被烧塌，暴露黑洞洞的内部，残垣断壁间还冒着缕缕青烟。街角的石板上，干枯的血迹凝成暗红的斑块，像被踩烂的花瓣散落一地。东风轻拂，卷起灰烬和烧焦的布片，却掩不住那股浓厚的肃杀之气。城中，赤狐营的兵士们正忙着打劫，他们粗糙的大手将成袋的麦子摔上陈旧的马车，麻袋撞击时收回沉闷的“砰砰”声，散落的银器叮当作响，几匹抢来的粗布被随便堆在车角，几只错愕失措的鸡扑腾着翅膀，羽毛飘落，引来一阵低骂：“别跑，炖了你！”马儿不安地打着响鼻，蹄子踩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节拍，车轮碾过碎石，吱吱声刺耳而单调。佣兵们粗暴的笑声和相互打趣的喊叫此起彼伏：“这袋麦子归我，谁抢老子剁手！”“那块布是我的，滚一边去！”

远处，朗希尔德的步队消逝在黑暗中，农奴的哭声渐不成闻，城内的火光仍在腾跃，映照出这片地盘上佣兵与贵族交叉的博弈与野心，火苗舔舐着残破的木墙，噼啪声在夜空中回荡。

佣兵们听了这话，纷繁停动手里的行动，赤狐营的兵士们收回降落的轰笑，有人吹了声口哨，喊道：“夫人说得对！不拿点实在的，我们喝西北风啊？”另一个佣兵抓起一块银盘在手里掂了掂，咧嘴道：“还是农奴值钱，哈哈！”喧闹声重新响起，带着一股粗暴的贪婪。

雅罗斯拉夫猛地转头，瞪着父亲，声音几近是嘶吼：“父亲！你如何能同意？这……”他话未说完，斯维亚托波尔克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，低声道：“闭嘴，雅罗斯拉夫。”他的声音虽低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，目光投向远处的废墟，嘴角微微上扬，明显早已策画好如何借此减弱潜伏威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