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 许家故事[第3页/共4页]

"以我气血，唤尔真名！"

"景元四十七年，户部亏空的三百万两白银..."

白衣方士的声音穿透雨幕，蛊虫刹时冻成冰渣。许七安被无形之力拽上城墙，只见观星楼方向紫微星大亮，白衣方士的锦带排泄血迹："有人用十万冤魂净化龙脉，我要你混入明日太后寿宴..."

紫袍寺人手中的鎏金令牌腾起黑焰，许七安怀中碎裂的玉佩俄然收回清鸣。残玉化作青鸾虚影，在世人头顶回旋三周后，竟朝着皇城东南角的观星楼奔驰而去。

暴雨滂湃而至，许七安在泥泞中奔逃。寅时的梆子声响起时，开阳门城楼上垂下吊篮。他捏碎宋廷风给的传讯纸鹤，却在跃入吊篮刹时寒毛倒竖。本该值守的城门吏瞳孔泛绿，递来的蓑衣里爬满铁线蛊虫！

三叔俄然狠恶咳嗽，呕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"速离"二字。许七安会心，借着宋廷风催动的土遁符沉上天底。在完整被泥土包裹前，他瞥见紫袍寺人翻开衣领——锁骨处鲜明纹着西域佛门的八叶莲花！

话未说完，整条瓦子巷俄然地动山摇。十八具青铜棺破土而出，棺盖上皆刻着"景元三十九年赈灾"字样。许七安瞳孔收缩——那年黄河决堤，户部侍郎恰是现在的内阁首辅严松！

玉佩回声炸裂，青光如瀑。鼎中蛊虫收回锋利哀嚎，血水以肉眼可见速率退去。许七安却浑身剧震——在蛊虫灰烬里，他瞥见半枚鎏金虎符，恰是靖夜司批示使调遣暗桩的凭据！

"白蟒吞印，黑莲...啊！"

白衣方士的竹简爆出二十八星宿虚影，却压不住锁链上翻涌的亡魂。许七安怀中的虎符俄然收回龙吟，他福诚意灵地咬破舌尖，将精血抹在"天"字血痂上：

许七安俄然想起今早在案牍库看到的密档。景元四十七年工部锻造新币，熔了前朝镇河铁牛——等等！他摸出那枚带血的景元通宝，借着月光细看，"天"字反文的金钩笔锋，清楚是严松首创的"瘦金体"！

玉佩触及黑莲的顷刻，许七安面前炸开万千幻象。他看到金銮殿蟠龙柱上缠着白蟒，蟒首竟戴着丞相的獬豸冠；户部账册在紫宸殿燃烧，灰烬里爬出裹着官袍的尸蛊；最后定格在慈宁宫琉璃瓦顶，九只青铜鼎吞吐着赤色香火。

"谨慎！"许平志的吼声与破空声同时响起。许七安旋身挥刀，雁翎刀斩在青铜棺伸出的利爪上迸出火星。那竟是具穿戴四品孔雀补子的僵尸，腐臭的右手还攥着户部批红的朱砂笔。

许七安怀中的镇邪罗盘俄然指南针倒转。血水沸腾处升起丈许高的青铜巨鼎，鼎身贪吃纹竟在爬动——哪是甚么纹饰，清楚是上万只抱成团的铁线蛊！鼎内堆满孩童颅骨，天灵盖上都钉着带编号的铜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