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四 王小虎[第2页/共3页]

后腰上别着的那把柴刀，跟着他的法度有节拍地一颠一颠，时不时敲打在一旁的陶罐上，收回一阵清脆的叮当声响，在这喧闹的山道上显得格外高耸。

王小虎身姿健旺，背着那洗得有些发白的蓝布承担，大步流星地向前赶路，每一步都迈得坚固有力，带起些许灰尘。

晨雾如轻纱般，缠绵在蜿蜒的山道上，久久未曾散去。

老道的脸刹时涨成了猪肝色，又气又窘。供桌下俄然蹿出个黑影，王小虎定睛一看，竟是个举着弹弓的小道童。他早有防备，左手敏捷抽出后腰的柴刀，猛地一横，只听 “叮” 的一声，稳稳架住了飞来的石子。紧接着，他右手反手一甩，腰间挂着的酒葫芦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。这竹筒里装的可不是甚么米酒，而是他特制的辣椒水。

这荞麦饼，但是今早出门前，隔壁李孀妇偷偷塞给他的，那孀妇塞饼时，还红着脸，眼神中透着几分体贴，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啥话也没说就回身回屋了。

一道沙哑暗沉的嗓音突然响起，惊得王小虎刹时发展半步，他瞪大了眼睛，警戒地看向破庙内。

“王家的列祖列宗啊！” 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在山谷间悠悠回荡，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绝望与悲忿，“你个杀千刀的非要学人当官，咱家三代可都是猎户……”

“恶兆啊！” 老道像是看到了甚么可骇的东西，痛心疾首地跺了顿脚，脸上的皱纹都跟着颤栗起来，“你带着阴煞之物上路，怕是要客死他乡！”

王小虎眉头一皱，蹲下身子，伸出右手食指，谨慎翼翼地蘸了点地上的水渍，然后放在鼻尖悄悄嗅了嗅。

破庙外俄然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，由远及近。王小虎耳朵微微一动，这马蹄声敲击山石的节拍，他一听就辩白出，清楚是军中战马才有的三短一长。贰心中暗叫不妙，目光扫向四周，刚要回身翻窗逃脱，“砰” 的一声，庙门已被人一脚踹开。

半罐山泉水倾泻在青砖上，顷刻间，竟出现一片诡异的绿光，在这暗淡的破庙里显得格外惊悚。

老道猛地一挥拂尘，那拂尘的白毛好似利剑般划过氛围。

“光天化日掳掠？” 墨客声音清越，好像山间清泉，手腕悄悄一抖，大刀上的铜环哗啦啦作响，透着一股肃杀之气。王小虎眼睛一眯，视野落在对方绣着金线的靴尖上，俄然笑出声来，他一边笑一边指着墨客的耳朵说道：“这女人扮男人倒舍得下本钱，就是耳洞忘了遮。”

王小虎刚要抬脚踏进庙门，俄然，庙门的裂缝间飘出缕缕青烟，袅袅娜娜地升腾而起，与此同时，一阵如有若无的铜铃轻响悠悠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