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村怪谈之子鼠[第3页/共4页]

顷刻间，无数双幽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闪现，仿若点点鬼火闪动。紧接着，一群老鼠如澎湃彭湃的潮流般猖獗涌来，那密密麻麻的气象，令人毛骨悚然。货郎惊骇万分，神采煞白如纸，他慌乱地挥动动手中的扁担，企图奋力抵当。可老鼠实在太多，它们如玄色的大水，顺着货郎的腿蜿蜒而上，刹时将他扑倒在地。货郎的惨叫声响彻古宅，那惨痛的声音在沉寂的夜里回荡，却无人能应，无人能救他于这可骇的鼠口。

《灵鼠恩仇记》二

一天夜里，阿公在病痛的折磨中堕入昏倒。昏黄间，他仿佛看到一群老鼠在屋中繁忙地穿越。这些老鼠不再是常日里那般灰溜溜的模样，它们的身上闪动着奇特的微光，眼睛透着灵动与聪明。老鼠们同心合力，用小巧的嘴巴叼来各种草药，有几株是阿公曾在山中见过但叫不着名字的珍稀药草。它们将草药放在阿公的枕边，然后有几只较大的老鼠竟爬上阿公的身材，用它们柔嫩的鼻尖触碰阿公的额头和脸颊，仿佛在通报着某种奥秘的力量。一只老鼠还趴在阿公耳边，收回纤细却孔殷的“吱吱”声，仿佛在呼喊他醒来，不要放弃。

自那今后，村里便被诡异的阴云所覆盖，怪事频发。村民们谨慎翼翼存放于家中的粮食，哪怕是密封于瓮罐、高悬于梁上，一夜之间也会被啃食得一干二净，只留下满地狼籍的残渣与混乱无章、仿若险恶符文的鼠印。那些本来安宁的家畜，如鸡、鸭等，也会在夜深人静之时莫名失落，只在鸡笼鸭舍旁发明一滩滩刺目惊心的血迹与混乱的鼠毛，仿佛是一场血腥殛毙后的疆场。

这些老鼠体型不大，毛色多为灰褐，背上的毛柔嫩而精密，肚皮则是灰红色的，如同被光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霜。它们的眼睛，像是两颗小巧的黑珍珠，在黑暗中闪动着灵动的光，耳朵尖尖，时候警戒地转动着，细而长的尾巴如同一根矫捷的绳索，在身后闲逛。

传说，曾有一名本土的货郎，因迷恋赶路而误了宿头。彼时天气渐暗，古宅在暮色中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，可货郎只觉空荡无人恰好歇脚。他刚踏入古宅，便模糊听到一阵“吱吱”声，开初，他并未放在心上，只当是浅显老鼠作怪。但是，当夜幕覆盖大地，暗中如潮流般涌来，可骇也随之来临。

在老鼠们的同心合力下，火势垂垂获得节制，村民们也得以逃出火海。那几个本来想要捕杀老鼠的村民，看着面前这些被火烧伤、却仍然在尽力扑火的老鼠，心中尽是惭愧与感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