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7章 孟家屯[第2页/共3页]

北纬50度的寒夜来得格外冗长，孟家屯据点的木栅栏在月光下投出整齐的影子。三十六岁的哥萨克队长伊万·莫洛佐夫正用鹿皮擦拭动手中的火绳枪，枪管上刻着恍惚的东正教圣像——这是他从波兰疆场带回的战利品。据点里共有三十一名哥萨克，包含两名炮手和一个卖力豢养驯鹿的鞑靼仆从，设备着二十支荷兰产滑膛枪、五支莫斯科造火绳枪，以及一门从尼布楚运来的青铜臼炮，炮口正对着黑龙江支流的浅滩。

江风掠过赤色初绽的天涯，带来远处工兵军队砍木筑路的轰鸣。这条被哥萨克称为“灭亡之道”的荒漠，即将成为大明铁骑通向北极圈的第一根辐条。

“散开！用散兵线！”莫洛佐夫挣扎着爬起，却瞥见哥萨克们正被明军的半主动步枪压抑得抬不开端。王锦晨的连续从右翼迂回，马蹄碾碎告终冰的芦苇荡，马队们在冲锋中改用骑枪，枪托处的三棱刺刀在火光中泛着蓝光。朱慈炤的二连则从正面冲破，二十枚手榴弹同时甩进栅栏，爆炸掀起的碎木片比枪弹更具杀伤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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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定国的征北军带有多量辎重物质，特别还带有三辆钢铁怪兽（坦克），以是进步途中必须有工兵修路。

“开炮！对准浅滩！”莫洛佐夫嘶吼着下达号令。青铜臼炮收回闷响，炮弹在江面炸开丈高的水柱，却让骑马的明军分离成两个箭头队形。王锦晨伏在汗血宝顿时，感受冰冷的河水溅进甲胄，他抬手扯下兜帽，暴露与永昌帝类似的剑眉——父亲赠送的生日礼品现在正载着他冲向敌阵。透过望远镜，他清楚瞥见木栅栏火线的哥萨克正在调剂炮位，火绳枪兵已在胸墙后排成三列。

当哥萨克们试图用鹿皮桶泼水灭火时，王锦晨的坐骑已经跃过燃烧的栅栏。他瞥见一名留着楔形髯毛的哥萨克举着马刀冲来，遂扣动步枪扳机——三发点射精准射中对方胸口，锁子甲在近间隔枪击下如同纸糊。莫洛佐夫躲在坍塌的板屋后，刚装填好火绳枪，就瞥见一个戴着狮子纹头盔的明军军官踏过燃烧的横梁，枪口正对准他的眉心。

王锦晨摸了摸腰间的信号枪，黄铜枪身还带着体温，这是客岁工部火器局新制的“震北”式，射程比旧款远三成，红色鬼火在暗夜中能传十里。

拂晓时分，孟家屯升起明军的日月旗。三十具哥萨克尸身横七竖八躺在焦黑的栅栏内，独一的俘虏莫洛佐夫被反绑着押到江边。王锦晨擦拭着步枪上的血迹，望向东北方的晨雾——那边，更广漠的冰原正等候着征北军的铁蹄。而在他身后，朱慈炤正用马鞭指着舆图上的下一个目标：“锦晨兄，雅克萨的哥萨克怕是要尝到我们‘神火连’的短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