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2章 前因[第2页/共3页]

“垂白叟叶落归根，也是秦钟的孝心，若可卿实在思念，便在这院子里设一灵位，四时祭拜也就算了。”

本是随心之举，只是想来因果有报，一杯茶还未饮尽，耳朵里便闻声一个熟谙的名字：

传闻如果有人情愿给她钱，她便甚么都肯做，我们何不畴昔瞧瞧？”

可卿瞥见他来，也不起家，只是伏地而拜，语气哀思的唤了一声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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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小丫环端了盆出来，将楼里蜜斯洗漱过的水，顺手泼进秦淮河里，又或是提了食盒，要去不远处的早市买些吃食返来，见秦钟这时候在路上走，便热忱的聘请他去自家楼里坐坐，秦钟也只是连连点头回绝。

......

林思衡叹了口气，他倒也不至于这般急不成耐，只是又紧了紧胳膊，好生安抚着，陪着可卿烧了一夜纸钱，又亲身叮咛叫下人立了秦业的灵位，方才拜别。

待入了金陵，将秦业埋进城外祖茔，秦钟也不去城里置业，只在其周边买了套小院，便在家中礼佛诵经，将俗事皆托付王伯打理。

只是脑筋仍经常想起父亲秦业生前对本身的指责，便是身染沉痾，也不肯与他多说一句，连他煎的药也不肯喝，毕竟至此。

秦钟常常思及，只觉前事追悔莫及，痛不欲生，那书上写的密密麻麻的经济学问，在他眼里便都成了秦业的叱骂，如这天复一日，连人都将近魔怔了。

如此又过了三个月去，待过了寒冬，春意渐起，秦钟才自发已渐渐消解了心魔，又经王伯苦劝，寻了个春和景明的日子，去金陵城里散心。

一起跟着人流往前走，寻了一处茶馆坐下，听着贩子热烈。

林思衡肯往身上带孝，虽只在这院里，也叫她心中极是熨帖了，轻声道：

以他现在的身份，虽与可卿厚交，也没有真给秦业披麻带孝的事理，他现在这番行动，已经是“纡尊降贵”。

“这倒新奇，那姑子从那边来的？样貌如何？”

自城外渡口包了船，因有一具棺材，船家感觉倒霉，要了高价，幸亏有林思衡那包银子，再加上卖了老宅的钱，算上到金陵重新置业的破钞，大略也够用了。

“他现在瞧着，可比在水月庵长进益多了，辞吐举止都沉稳很多。

林思衡叹了口气，走近几步，将身上的狐裘披风解下来，披在可卿身上，跪坐到可卿身边，顺手扯了几尺白麻，往腰间束了一道，又扎了顶孝帽戴了。

“王兄，我们今儿还去东风楼里？”

初春寒意未消，秦淮河上漂着胭脂凝成的薄雾，两岸的楼阁垂垂从彻夜的欢闹喧哗中沉寂下来，不时有来宾从楼里出来，相互嬉笑着拱拱手分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