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1章 乌拉圭的和平之地[第1页/共2页]

满月之夜，海岸边的篝火连成一条蜿蜒的火蛇，照亮了整片沙岸。查鲁亚的祭司们戴着木质面具，用沙哑的嗓音吟唱着无人能懂的古调。鼓点沿着潮流的节拍渗入在空中，让人感到脚下的地盘也在随之震惊。

再眨眼时，礁石上已空无一物。

港口边的集市上，查鲁亚部落的女人用素净的羽毛织出披风，与西班牙工匠互换铁器和小刀。贩子们坐在草棚下，用糟糕的瓜拉尼语和手势还价还价。征服者重视到，很多欧洲人的手腕上系着查鲁亚人编织的彩绳——那是友情的意味，传闻能避开恶灵的扰乱。

拂晓将至时，图帕克在海岸边送别征服者。他将一条串着骨雕的项链挂在这位异村夫的颈上："它会庇护你的灵魂，让你的血不会被‘它们’嗅到。"

图帕克没有直接答复，而是指向海平线绝顶的地平线——那边一片暗中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暗影吞噬。

然后，他瞥见了**她**——一个披着蓝大氅的女人站在远处的礁石上，面庞被月光包裹，看不逼真，但她的身影如此熟谙，像是在沿途每一座港口、每一片丛林、每一条河道边都曾长久逗留。

乌拉圭的港口没有矗立的绞刑架，没有焦黑废墟，也没有氛围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。征服者的舰队缓缓驶入拉普拉塔河的河口时，看到的是成群的渔船正随海潮起伏，渔民们相互呼喊，印第安人与欧洲贩子在船面上互拍肩膀，笑声混着棕榈酒的味道飘散在潮湿的暖风里。

"你们来得恰是时候。"一个戴着宽檐帽的葡萄牙贩子靠近，低声说道，"三天后就是满月庆典，部落会聘请统统人插手祭奠。"他顿了顿，意味深长地弥补道："**哪怕是带着刀刃的陌生人。**"

征服者沉默点头。

**（那笑声像极了费尔南达。）**

舰队出发时，海面安静得如一面镜子。征服者站在船尾，望着乌拉圭的港口逐步化作恍惚的斑点。他低头看动手中的马黛茶杯——昨日还只是个浅显的陶杯，可现在，杯底竟闪现出一圈血丝般的纹路，像是某种活物正在杯内缓缓复苏……

征服者接过茶杯时，手指碰到了图帕克的手腕——那一刹时，他仿佛听到了某种陈腐的低语，像是风声裹挟着某段失落的影象，又像是某个女子在暗处幽幽的笑声。

"‘它们’是谁？"征服者问。

"那边没有人。"她说。

**而这仅仅是一个开端。**

"你们还要向南飞行，对吧？"

征服者站在人群中，目光掠过那些腾跃的火光。

**这不像是一片被殖民的地盘，反而像是某种奥妙的共存已经悄悄扎根。**

他们在部落的板屋里安息，屋顶的棕榈叶隔断了炽烈的阳光。查鲁亚人的首级是个身材魁伟的男人，名叫**图帕克**，他的额头上纹着一条占有的蛇——这是他们信奉中的大地保护者。图帕克的嗓音降落如远处的雷鸣，却出奇地平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