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1章 雪原烽火[第1页/共3页]

“乌拉！” 布柳赫尔举刀高呼，试图提振士气，可声浪却被吼怒的北风无情卷回喉咙。

冰墙上，哥萨克马队正肆意张狂，他们用套索拖拽着明军俘虏取乐，被剥光衣物的兵士在冰面上无助地滑行，身后拖出一道道蜿蜒盘曲、触目惊心的血痕，刹时又被新雪覆盖。

而在悠远的东方疆场，胜利的明军一样饱受冰雪折磨。王洋看动手中军报，眉头舒展，满脸忧愁。

他们脚绑兽骨磨制的冰刀，在雪地上划出诡异的之字线路，速率奇快，眨眼间便切入疆场。梁家富亲身扛着残破的龙旗，旗角上冻硬的鲜血跟着他的奔驰碎成冰晶，飘散在空中，好像悲壮的战魂。

十今后，圣彼得堡冬宫。暖烘烘的宫殿内，近卫军长官却颤抖着双手，呈上一份镶金战报：“陛下，东方蛮族的军队呈现在托博尔斯克，哥萨克马队团第3、第七联队…… 全员玉碎。” 沙皇正端着银酒杯欲饮，闻听此言，酒杯怦然坠地，酒水溅湿了华贵的地毯。

鹅毛大雪被暴风裹挟着，横冲直撞，六合间一片浑沌，仿佛季世来临。

哥萨克战马奔至近前，被这突如其来的冰矛阵惊得惶然人立，背上的骑手顿时落空均衡，成了明军弩手的活靶子，弩箭如雨，纷繁射向仇敌。

当夜，王洋单独站在新立的界碑前，北风吼怒，他悄悄听着冰层下汩汩的水流声 —— 那是勒拿河春汛的前兆，仿佛是冰原下涌动的朝气，又似是战役并未真正停歇的暗涌。他俄然拔出佩剑，狠狠砍向冰面，剑刃与冻土碰撞，迸出刺眼火星：“待来年开冻，某必提兵北上！”

在这纷飞的炮火硝烟中，《尼布楚条约》重签。

冻伤减员已达四成，兵士们有的手脚坏死，惨不忍睹；火药受潮报废六成，火炮能力大打扣头；更致命的是，冰原茫茫，找不到任何可供补给的据点，粮草所剩无几，战马也奄奄一息。

与此同时，冰城方向俄然升起六道绿色烽火，在风雪中摇摆。

“给骡马蹄铁加装冰刺！” 王洋用力吐出嘴里的冰碴，下达号令。

当探马飞奔而来，陈述火线呈现罗刹正规军的双头鹰旗号时，王洋晓得，决定的时候到了。这是他此生最艰巨的决定，战，或许全军淹没；和，又心有不甘。

“把飞雷炮架起来！” 王洋嘶吼着，扯开早已冻硬的护颈，北风如刀般割着他的脖颈。

克里姆林宫连夜敲响警钟，那短促的钟声在寒夜中传得很远，这是自拿破仑战役后，从未有过的慌乱气象。

他们将辽东特产的豆饼细细碾碎，掺进草料当中，只为给战马增加一丝抵抗酷寒的力量。

“中间仿佛忘了雅库茨克还在我们手中。” 罗刹特使米哈伊尔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单片眼镜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，“不过鉴于贵军冻死的兵士比战死的还多……” 话未说完，梁家富眼中喷火，佩刀突然出鞘，一道寒光闪过，刀尖精准挑飞对方貂皮帽：“那就让雅库茨克的冰层下多埋两万罗刹鬼！” 言罢，雪原上二十门火炮齐声轰鸣，炮弹划过夜空，将对岸冰丘炸成齑粉，以炮声宣示着明军的决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