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1章 星陨如雨[第1页/共3页]

牧夜攥着半截烧焦的剑穗，指腹蹭过退色的金线纹路。远处坍缩的星漩在云层扯开暗红斑痕，像被火钳烙穿的伤口。他俄然扯断残穗抛向废墟，星砂簌簌落进冒着热气的焦土。

牧小蛮俄然把荷包倒扣过来，零嘴碎渣混着哑火雷滚了满地。她扯断发带将散落银砂收拢成堆，糖渍瓜子仁在掌心碾成北斗形状：“王婶说炒货铺新进了批西域胡桃，得有人活着归去砍价。”

“三哥！”牧凡横刀劈碎两枚星芒，虎口震裂的血珠溅在牧夜后颈。残剩五道流光俄然化作毒蛛形状，獠牙扯开牧凡肩头布料。

“银河逆！”牧凡后槽牙咬得发酸。三年前祭祖大典，他曾在祠堂暗格里见过这招的残卷——需以本命精血为引，燃魂为炬。塔顶喷涌的星辉凝成旋涡，洞窟石壁闪现出万千倒悬星轨。

牧凡俄然踢飞脚边碎石，石枪弹在残存阵纹上铮鸣不止。他哈腰捡起北泽天鹏遗落的紫晶面甲，内层暗纹竟还泛着幽光。“银河逆需求祭品。”剑尖挑开晶片，暴露底下未燃尽的星砂，“那老东西的魂火没灭透。”

岩层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颤，牧小蛮的铁盒俄然迸出颗盐津梅子。她接住梅子塞进牧夜掌心：“王婶说酸味能防晕船。”远处的海平面开端扭曲，浪尖浮起星砂凝成的鲸骨表面。

残塔虚影在他们头顶掠过，惊起七只寒鸦。牧夜俄然按住腰间震颤的剑柄——坠向东海的金芒里，模糊闪过半片玄色衣角。

北泽天鹏玄色大氅猎猎作响，袖中窜出的星链俄然反向缠住本身脖颈。“尔敢！”他额间迸出紫晶裂纹，十指深深抠进岩壁。指尖星砂簌簌剥落，连带皮肉粘在石缝里。

“老匹夫连残羹剩饭都抢？”牧海咳着血沫笑出声，染红的犬齿在幽蓝星光下格外森白。他俄然扯断颈间星纹项链，琉璃珠坠地炸开的强光中，封天宝塔化作流光没入北斗天枢。

“瓜子壳。”牧小蛮用剑鞘戳了戳他后腰，锈迹斑斑的金属大要粘着几粒五香葵花籽，“王婶炒的新货。”她说着往嘴里塞了颗梅干，酸得眯起右眼。牧凡蹲下身将星纹玉珏碎片拢进布包，系绳时多打了三个活结。

塔尖迸射的强光里，北泽天鹏半张脸皮肉剥离，暴露底下爬动的星纹。他嘶吼着抓向牧凡后心，指尖却在触及塔影时碳化成灰。星漩淹没洞窟的顷刻，牧海耳坠上的星砂坠子叮当坠地。

牧小蛮荷包被气浪掀翻，五香瓜子滚向星漩边沿。她扑畴昔抢救时，发梢沾了星辉燃起的紫火。“败家玩意儿！”她拍灭火星的手在颤栗，糖渍瓜子塞了满嘴，甜得发苦。

宝塔第七层轰然敞开，鎏金瓦片暴雨般砸落。牧海垂目望着掌心溶解的阵纹，这是父亲临终前用剑刻薄在他掌心的北斗引。指节寸寸透明时，他恍忽瞥见十二岁生辰那日，父亲握着他的手在观星台刻画星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