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当路上站着众神[第2页/共4页]

从这一刻起，她不再有家。她仿佛又回到了刚被父母赶出去的时候，孤身一人，无依无靠。没有人晓得，那年青的面包坊魔女究竟去了那里。直到好久以后，才有人认识到不对。

"够了。"神王的声音如同宇宙初开时的轰鸣，”是时候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魔女明白——“宙斯的话俄然被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。贯穿九界的银线如同活物般扭动着刺出神殿，露娜的虚影在银线绝顶闪现，她胸口的银丝正连接着某个悠远时空的坐标。

……

圣光如液态黄金般倾泻而下，十二对羽翼伸展的顷刻，整座圣堂的彩窗轰然炸裂。每片羽毛都像是熔化的星斗，边沿跃动着审判之火。

奥林匹斯山颠的星砂如暴雨般簌簌坠落，阿波罗的日辇在沸腾的云海中狠恶颠簸。把握天马的赫利俄斯收回嘶鸣，太阳金轮大要闪现出蛛网般的裂纹。

不晓得多少年后，当冒险者用斧头劈开结满蛛网的面包坊大门时，人们才发明烤炉里还塞着半块焦黑的面包胚。柜台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七十三枚铜币。

露娜的眼中闪过一丝颠簸，但很快规复安静。她没有再说话，只是悄悄一挥，那团乌黑的能量刹时发作，化作一道毁天灭地的打击波，直击教会总部。

"哈哈哈！"教皇癫狂的笑声异化着骨骼错位的脆响，他佝偻的脊背正在圣光中挺直，皱纹如同退潮般从脸上消逝，“不要惊骇，因为神与你同在！”他的权杖插入天使足下的光晕，刹时发展出波折状的黄金头绪，这些头绪沿着地缝猖獗伸展，将周遭十里的地盘都转化为刻满经文的圣地。

……

或许，她的心中有些不舍。但露娜并没有过量的沉沦。对她而言，没了叶枫，不管呆在那里，她都感到不安闲。风语镇曾是她的家，可现在，这个“家”已经落空了意义。

教皇站在高台上，将本身正在熔化的权杖扔在地上，听任黄金化作滚烫的液体滴落在猩红地毯上，目工夫鸷地盯着她：“我早该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，就把你扼杀在摇篮里。怪物……你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天下。”

"是这里吗？”少女的问话让诸神想起被忘记的惊骇——那是创世之初，原始浑沌吞噬光亮的颤栗。

战神阿瑞斯的铠甲收回刺耳的金属摩擦声，这位身经百战的武神第一次暴露惶恐之色："凡人如何能够——"

"她早已不是凡人。"雅典娜的长矛俄然洞穿虚空，光影旋涡中闪现出露娜徒手撕碎彩虹桥的画面。少女银发燃烧着十二种分歧神性的火焰，每一缕发丝都在吞噬阿斯加德英魂殿的灵魂。“瞥见那条银线了吗？”聪明女神的声音罕见地颤抖，“那是比运气纺车更陈腐的拘束，是连盖亚都没法解读的因果律。”

现在门上的铜锁泛着寒光，贴着退色的羊皮纸布告。路过的铁匠学徒踮起脚尖念叨：“停息停业……这都贴了半个月了。”他回身指向天空，“你们看阿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