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9章 进行时[第2页/共3页]

林曼殊最后看了眼墙上的沈阳城防图，墨阳用红铅笔标注的爆破点还泛着淡淡光芒。她将氰化钾胶囊塞进后槽牙，俄然想起阿谁雪夜，年青的特工在鸭绿江边把配枪塞进她手里："活着，才气比及天亮。"

王树茂站在观察窗前，看着译电员将刚破译的电文递来。当"沈阳除奸行动透露"的字样映入视线时，他俄然想起刘叔临走前阿谁欲言又止的眼神。老仆粗糙的手掌按在檀木桌上，留下五个汗湿的指印："王长官，蜜斯临行前让我带句话—给姑爷:孩子起了个奶名，叫启明。"

“蜜斯回到南京，实在也是奉了上面的号令。并且，她和姑爷两小我分属于分歧的收集，为了安然起见，以是一向没有让姑爷晓得。至于陆明远这个保护身份嘛……”刘叔俄然像是认识到了甚么，猛地闭上了嘴巴，不再持续说下去。

檐角的铜铃，在风中微微摇摆，收回细碎的哭泣声。这声音在沉寂的夜晚显得格外空灵，仿佛是在诉说着王家第宅的故事。

"老赵带文件从密道走！"她扯开旗袍下摆，暴露绑在大腿上的柯尔特M1911，"老狄去启动备用发报机，给墨阳发警报！"

林曼殊俄然想起三个小时前，她在中街百货公司用密码发送的确认电报。盗汗顺着脊椎滑落——程维的反窥伺练习是莫斯科谍报学院亲身讲课的。

"程维明天去了西塔教堂。"狄淑华抬高声音，怀表表盖弹开辟出清脆声响，"和阿谁假神甫交代时，他提到了'启明星打算'。"

这钟声一共敲响了十一下，每一声都像是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事情即将产生。刘叔的眉头紧紧皱起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激烈的不安。

刘叔重视到王树茂的手指在雕花电话机上微微颤抖着，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普通。那本来应当是一个简朴的行动，却因为王树茂的踌躇而变得非常艰巨。

跟着车子的靠近，王树茂看清了从车高低来的人，恰是他的秘书郑军。郑军的手里举着一把油纸伞，脚步显得有些仓猝。他的腋下紧紧地夹着一个公文包，那是告急谍报的暗号。

现在东北方向两千千米外，沈阳铁西区大光商行的地窖里，火油灯将三个身影拉长在班驳砖墙上。林曼殊用镊子夹起显影液中的相纸，程维与保密局特工讨论的画面逐步清楚。

空中传来踹门声，木屑簌簌落在火油灯罩上。刘立刚锋利的嗓音刺破夜空："赵老板，您这商行的地窖怕是藏着比貂皮更值钱的货吧？"

王树茂的瞳孔突然收缩。他望向窗外暴雨如注的玄武湖，湖面倒映着紫金山表面，像柄悬在金陵城上的青铜剑。三个月前南京传来的那份绝密档案俄然闪现在脑海：兵工厂平面图、驻军设防、运输线路......而最后的谍报源标注着血红代号——"夜莺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