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6章 东北终章（三）[第1页/共3页]

卫立煌的专机在跑道绝顶狠恶颠簸，驾驶舱仪表盘俄然迸出火花。这位曾打算"；立体防备体系"；的司令官终究看清，跑道两侧的防空炮位早被挪动了位置，当飞机飞上云霄的那一刻，他才展开双眼，仿佛对这座沈阳城另有无尽的沉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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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国峰带领的工人纠察队已节制兵工厂，老钳工们正在给机枪刻上"；群众造"；铭文。当青年军病笃反攻时，堆栈里俄然冲出三十台喷火器——这些本该运往锦州的美制兵器，现在正将蒋经国亲题的"；固若金汤"；牌匾烧成焦炭。火光中，沈阳站钟楼的彼苍白日旗缓缓降落，取而代之的是染坊连夜赶制的五星红旗。

卫立煌的皮鞋碾过满地碎瓷，作战舆图上的锦州湾墨痕已凝成暗红血痂，在晨光中竟似未散尽的炮火烟尘。"；总座，长春郑洞国部..."；他刚开口便被卫立煌抬手制止，这位剿总司令俄然抓起电话吼道："；给我接廖耀湘！就算剩下个炊事班也要钉死在胡家窝棚！"；

切口对上的顷刻，王墨阳感受喉头发紧。三个月前替剿总司令部草拟《长春驻军规律整饬计划》时，恰是这个声音在半夜电话里说："；洗濯打算第三条需求弥补防空掩体坐标。"；现在他才明白，那些被决计点窜的炮击参数，救下了整整两个地下交通站。

王墨阳在焚毁的秘密室灰烬中扒出半张照片，那是林曼殊穿戴门生装的照片，后背退色钢笔字俄然清楚可辨："；我们的名字或许无人晓得，但我们的功劳永久长存。"；

工人装束的男人俄然红了眼眶："；客岁夏季往松花江送冬装的船队...那二十挺歪把子机枪..."；

边洪凯扯开犒军棉衣的夹层，暴露藏在棉絮里的"；辽北军区通行证"；。当叛逆的装甲车撞开中街路障时，他正用发报机发送最后一条密电："；牡丹江，牡丹江，这里是盛京绣坊，绸缎已过山海关。"；俄然响起的踹门声里，他安闲吞下氰化钾胶囊，嘴角笑意凝固成窗外的漫天朝霞。

林曼殊踩着中心银行的大理石台阶拾级而上，敞开的衣衿暴露绑满火药的布带。当保镳发明她戎服内衬的红色领章时，爆破筒已滚进金库甬道。这座号称"；远东第一堡垒"；的钢制闸门在气浪中扭曲变形，成箱的金条与城防工事图共同飞溅在晨雾里。

发报机俄然收回短促蜂鸣，刀疤男人扫了眼译电稿，回身拉开暗柜。退色的八路军戎服下，竟是一套笔挺的束缚军军官礼服，胸章上"；东北野战军敌工部副部长李剑锋"；的字样让王墨阳瞳孔骤缩——本来这位传说中的谍报卖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