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6章 新世界的到来（四）[第2页/共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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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他办公室的电话线今晚会被老鼠咬断。"王树茂拉开第二个抽屉，牛皮纸袋里暴露汇丰银行的本票，"到了香港先找瑞士病院史女人大夫，这是若兮出产时的主治医师。"

"陈医官？"郑军抬高帽檐，亮出特别通行证。对方用袖珍电筒照了照印章，光束扫过他腰间鼓起的位置。

郑军后背窜起寒意。栖霞路那片是本年新设的断绝区，每日戌时宵禁。防疫处的红色卡车像裹尸布在街巷浪荡，车里装的究竟是消毒剂还是别的东西，没人敢问。

与此同时，王墨阳与构造上的联络虽未完整断绝，但也仅能从刘叔和吴嫂那边获得一些大要信息罢了。

钢笔尖戳破纸张，在檀木桌面上留下新月形刻痕。郑军重视到长官的右手在颤栗，那是当年沈阳遇刺时留下的后遗症。到底是上了年纪，一年多的时候了，伤势规复的一向都不睬想。

"香港皇后大道中181号，华昌贸易行。"王树茂俄然开口，钢笔在便签上划出流利的弧线，"若兮的大哥李强客岁用化名盘下的财产，名义上是做南洋橡胶买卖。"

“墨阳啊，你我父子俩确切也该好好谈一谈了。”一个月后，王树茂在接到郑军从香港传返来的动静后，便将王墨阳唤至书房，筹办开诚布公地与他深谈一番。

走廊绝顶的盥洗室传来水流声。郑军对着镜子调剂领带，瞥见隔间门下暴露半截军靴。他用心把洗手池水阀开到最大，在水声轰鸣中摸出怀表。表盖内侧贴着小女儿满月照，后背刻着"1947.3.18"。

"又是督察处那群疯狗。"王树茂嘲笑，"以是你要从吴淞口走，戒备司令部明天有批医疗物质要运往基隆。"

"少奶奶晓得这件事吗？"

汽笛鸣响时，郑军俄然想起王树茂办公室那碗参汤。白瓷碗底残留的褐色药渣里，仿佛有半片洋地黄叶子——那是医治心脏病的猛药，过量便是剧毒。

办公室的座钟敲响十二下，王树茂的钢笔尖在电文纸上洇出墨点。郑军笔挺的站在办公桌前，一动不动。

王墨阳面带浅笑，缓缓走到父亲劈面坐下，语气轻松地说道：“父亲，您有何事固然决定便是，无需与我商讨。”

货舱里堆满标着"盘尼西林"的箱子，最深处有间密室。郑军摸到墙上的弹孔，想起上月《中心日报》登载的"江匪攻击医疗船"消息。当时飘在江面的文件袋，用的恰是保密局特制的防水牛皮纸。

当香港的摩天楼群呈现在海平面时，郑军摸出贴身藏着的密信。火漆印上是李若兮的翡翠戒指纹样，信纸带着淡淡栀子香，内容却令他浑身发冷——那竟是毛人凤亲笔签发的"涅盘打算"设防图，标注着南京电厂与自来水厂的火药埋藏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