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血羽[第1页/共2页]

祭奠当日，天气阴沉得短长，乌云沉甸甸压在村庄上空，像随时要塌下来。村民们在村中空位摆上丰厚祭品，谷物、蔬果堆成小山，中间是经心打扮、身披彩带的安康活鸡，意味对禽灵的畏敬与乞降。老祭司颤巍巍念着陈腐祭文，世人虔诚叩拜，就在典礼停止到序幕，一阵暴风吼怒而过，吹倒祭品，那只活鸡竟摆脱束缚，疯了似的冲向鸡舍，脖颈处羽毛刹时被鲜血染红，倒地抽搐几下，没了动静。

世人惊骇万分，还没缓过神，天空俄然黑了下来，密密麻麻的禽类从四周山林涌出，遮天蔽日，有乌鸦、麻雀、野鸽，各种鸟儿混成一片，它们眼睛闪动着诡异红光，尖喙滴着鲜血，回旋在村庄上空，凄厉叫声响彻云霄，爬升而下进犯人畜。村民们四周逃窜，挥动着棍棒摈除，可鸟儿似有灵性，矫捷遁藏，专啄人脸、脖颈，一时候，惨叫、哭喊声不断于耳，桃源村堕入血腥混乱。

幸运躲进屋里的村民，透过窗户裂缝，看到内里地上尽是鲜血与混乱羽毛，死去的禽类堆成可怖“小山”，残肢断臂散落各处，风一吹，腥味满盈。这场灾害持续到深夜，待禽类散去，村庄已残破不堪，伤者无数，幸存者满心悲戚与惊骇，不知这场血羽谩骂何时才是绝顶，每夜听着窗外风声，都胆战心惊，恐怕那带血的翅膀再度来临，将仅存的安宁完整撕碎。

风海军在村庄四周检察，从鸡舍到祭奠之地，罗盘指针猖獗打转，嘴里念念有词：“这怨气太重，禽灵怨念深锁，平常化解之法难起功效。”他批示村民在村头挖深坑，埋下千颗谷物、百颗鸡蛋，又用鸡血绘制奥秘符咒环抱村庄，设坛作法，烧了三天三夜符咒，祈求彼苍怜悯、化解禽怨。

入秋后的一个傍晚，残阳如血，老林像平常一样去鸡舍喂食、盘点数量。一进鸡舍，一股腐臭稠浊着腥膻的奇特气味劈面而来，呛得他直皱眉。暗淡光芒下，那些常日活蹦乱跳抢食的鸡，现在都蔫巴巴地缩在角落，鸡冠暗淡，眼睛浑浊，还收回“咕咕”的微小哀鸣，全然没了活力。老林内心“格登”一下，嘟囔着“莫不是染了啥怪病”，蹲下细心检察，这一看可不得了，有几只鸡的羽毛根部竟排泄血珠，殷红的血顺着羽管缓缓滴落，在地上积成一滩滩诡异的小“血泊”，鸡舍的干草都被浸得班驳。

更惊悚的是，村里孩子开端频繁梦魇，梦里总有双庞大的、滴血的翅膀遮天蔽日，锋利爪子抓向他们，醒来后高烧不退、胡言乱语。村医的草药全然无用，束手无策之下，村民们聚在祠堂筹议，决定按传说，筹办祭奠，祈愿化解这场莫名灾害。

事情传开，村里白叟想起祖辈传播的一个忌讳传说：曾有贪婪猎户，大肆捕杀禽类，触怒禽灵，禽灵降祸，以血羽为咒，让村庄疫病横行、人畜不安，唯有诚恳祭奠、善待禽类方可解咒。世人半信半疑，但目睹老林家鸡群惨状伸展，村里其他家禽也连续呈现血羽迹象，不安覆盖全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