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老先生雪中授字，大道需如初[第2页/共4页]

嘴里时不时说着一些子曰，贤人云的口头禅。

顾余生想了想，当真道：“父亲曾说，先生说他未曾攀上青萍山，故而没有资格教我！”

方秋凉才转过身，一步步的走进道观。

等顾余生完整消逝在雪地的绝顶。

方秋凉三杯酒下肚，脸上多了些红润和赤色，身上那种读书人的儒雅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。

“你且去写小我字。”

“你能写下这个字，是因为你已经早就学会了，但是，你能看得那么清楚，倒是因为雪地下的泥地将这个字映托得清楚。修行也一样，你觉得纯粹的东西，一定纯粹，你觉得已经贯穿的东西，一定真正的贯穿了。”

“不似人间的酒。”

“心中可有人字？”

“找他修行？”

风雪中。

“胡扯！我何曾说过！”

每一杯都很满，一滴也未曾溢洒出来。

方秋凉俄然捻须，遥指窗外茫茫白雪，感喟道：“你看内里白茫茫的天下，能袒护大地，天然也能袒护人，你觉得下雪天好寻觅人，是不是觉得能在雪天一眼瞥见行走的人？孩子，雪花飞舞的天下，固然轻易寻人，却也轻易丢失在这茫茫天下啊。”

方秋凉凝目那一尊石像很久，才喃喃自语：“善胜敌者不与，善用人者为之下，是谓不争之德，你说说你，千年来，老像虽在，却断了香火之承，佛尚且争香，你却阖目避世，也不怪落得本日这般落魄了局。”

等方秋凉先动筷子，尝了土罐中的鸡肉后，顾余生才动筷子。

只是他实在不堪酒力，不一会，便已有七八分醉意。

“去吧，如同当初你神驰最后的那一条道一样，无妨纯粹一些。”

顾余生答道：“有。”

方秋凉不再喝酒，目光落在顾余生身上，重新盘坐在火塘边，以筷子为笔，在地上写了一撇一捺。

方秋凉身子往前，说道：“孩子就尝了个味道，都是我吃的，聒噪甚么，你如果嫌弃，鸡屁股也没得吃。”

面对这位曾经教过村里很多人识字的发蒙教员，也曾是父亲的讲课先生，顾余生固然萧洒，却不敢有半点孟浪。

方秋凉神采庄严，又在人上添了两笔。

方秋凉倒是哈哈的笑起来。

闻声炼心二字。

方秋凉目光通俗。

“修行之路，如同识字，抢先知人，后知天。”

石仓眉毛拧成一团。

顾余生不由地精力一震。

“孩子，你父亲当年虽未指导你，却将你打成一块璞玉，自贤人立言以来，教世人修心，修德，修行，三者皆难堪也，现在你三者皆具，当不急不躁，修行一途，如识文断字，千古文章，最费考虑，且坐下来，我渐渐说与你听。”

方秋凉已站在顾余生身边，问道：“人字还在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