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 盐引迷案[第4页/共8页]

"；沈大人，获咎了。"；统领抱拳见礼，"；胡部堂有令，此案移交按察司......"；

"；大人拯救！"；声音带着浓厚的吴语口音，"；奴家是徐文焕的小妾......"；

山阴县，拂晓前最暗中的时候。

刀光乍起时，沈廷扬瞥见晨雾里闪现出无数朝鲜折扇的虚影。他晓得，这场牵涉严嵩、胡宗宪、倭寇的惊天诡计，才方才暴露冰山一角。

县衙后堂，沈廷扬借着牛油烛火核阅着案发明场。徐文焕肥胖的身躯瘫在黄花梨圈椅里，嘴角残留着茶沫，右手还攥着半片朝鲜折扇。仵作刘三畏用银针探入死者咽喉，银针刹时出现青黑。

朱佥事的瞳孔突然收缩。"；把犯人押入大牢！"；他抓起惊堂木正要落下，黑鱼俄然抬头大笑，血水顺着髯毛滴在朱佥事的官靴上。

沈廷扬的绣春刀刹时出鞘。黑鱼身影一闪，檐角的铜铃骤响，二十支弩箭破空而至。沈廷扬旋身挥刀，却在刀锋触及弩箭的顷刻，闻到熟谙的乌头碱气味。

沈廷扬的绣春刀出鞘时，徐渭已将酒壶掷向烛台。酒精爆燃的刹时，沈廷扬瞥见统领腰间的玉佩——恰是周慕白书房失窃的那枚。

亥时，沈廷扬单独坐在停尸房。他细心查抄着周慕白的尸身，发明死者右手虎口处有新奇的刀伤，指甲缝里嵌着些檀木碎屑。

沈廷扬抱起婴儿，发明襁褓里裹着张纸条："；科考舞弊，证据在黑鱼处。"；笔迹与周慕白袖中的纸条如出一辙。

沈廷扬的官服渗入盗汗，怀中的《洗冤集录》残页硌得肋骨生疼。驿站外，胡宗宪的八百标兵正封闭进城要道，马蹄声震得窗纸簌簌作响。

沈廷扬的手蓦地握紧铁栏。"；那朝鲜折扇......"；

沈廷扬蹲下身，发明死者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半片朱砂，指甲缝里还嵌着极小的铜锈。俄然，他重视到博山炉底座有新奇刮痕，像是被甚么利器划过。

"；沈县令好大的胆量！"；朱佥事的官服上绣着二品锦鸡，却沾满茶渍，"；胡宗宪大人的亲兵都敢扣押？"；他猛地拍案，震得案头《大明律》竹简散落一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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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；大人，这簪子是县丞夫人的陪嫁。"；捕头王虎抬高声音，"；上个月县丞夫人失窃过金饰匣......"；

沈廷扬不动声色地避开转动的竹简，瞥见案头堆着徐文焕的盐引账册，墨迹犹新。"；卑职查获的黄金与账册，都在按察管库房。"；他决计减轻"；黄金"；二字，眼角余光扫过朱佥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——恰是徐文焕小妾丧失的那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