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武功突破[第1页/共6页]

“这几日跑来跑去，我瞧你又瘦了一圈。你巡查以外还得帮白氏商会，别太累坏了本身。”

目睹出入医馆的病患与药材账单日渐累加，闻人蘅萱心中不免生出忧思。她虽出身医武世家，却向来对财务与运营之道并无太多浏览，满腔热忱只想为人治病解忧。但是医馆的运营并非单凭一腔善心便能支撑下去，若连根基的药材都难以保障，医馆也就难觉得继——这恰是她眼下最紧急的困难。

这时，小洛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走出去，见他满脸焦炙，不由皱眉。“哥，姜汤趁热喝了吧，驱寒暖身，也舒缓一下心神。”

只见巽然手中的长刀在夜色下划过一道冰蓝色的弧光，寒光中饱含山岳般的沉稳，又带着江河奔腾的律动。他的脚步急踏，身形连换，一招紧接一式，招式并无半分停顿。刀锋劈开漫天雪雾，带起簌簌声响，好像冰泉飞瀑直泻而下。狂放与灵动融为一体，乃至于周遭的风声仿佛也被这招式指导，在他身侧回旋荡漾。

夏季的晨光淡薄而清冷，望月城中仍然覆着一层新雪。主街道上铺着坚固积雪，来往的行人都裹紧衣衫，谨慎翼翼地走着。就在城西一带。

青阳医馆里，柴火烧得正旺，遣散了夏季的寒意。闻人蘅萱身着简练的青色棉袍，正繁忙地为一名风寒咳嗽的老者诊脉。她本年方十八岁，却有着超乎春秋的沉稳与温和。金针、草药、汤剂，这些医者最常见的“道具”在她手里应用得游刃不足。跟着她针尖落下，老者垂垂停止了狠恶的咳嗽，眉宇间伸展开了几分。

风撩起巽然额前的发丝，他悄悄拂下肩头积雪，转头望向屋中仍在灯劣等待的那道小小身影，唇角微微翘起。年关将近，屋外虽是寒意正盛，但是巽然心头却已暖和结壮。与其说是他修成了这式刀法，倒不如说，是表情上的一场演变。

位于冷巷深处的一扇木门俄然被悄悄推开，一个十五六岁的丫环打着灯笼走出门外，筹算倒完夜壶后去灶房帮手烧水。夜风一吹，她不由得收紧棉衣，仓促瞥了眼乌黑的巷道，内心多少有些发怵。

恰在此时，他抬眼望向夜空，模糊可见一轮暗淡的弦月被乌云遮去大半。那一点淡薄的月辉同空中雪色相映，勾画出全部院落的表面清冷而幽深。仿佛六合都在静候他下一步行动。他双手重抚刀柄，脑海中再度闪现那几个字——“以疏代堵，借势而生”。

阵阵刀风鼓荡之际，巽然只觉浑身气血滚热，却绝非暴躁，而是一种发自内里的兴旺畅快。内息在经络里畅行无阻，每一次刀势推动都令他更加畅快。他仿佛亲目睹到彭湃的江河在体内奔腾，淤塞之处被冲得干清干净。再当刀身收势回环时，真气被恰到好处地“分流”到身材各处，不再以单一点的情势堆积成为凶悍的打击波，而是闪现出一股循环来去的生生不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