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阉四其人其事[第2页/共3页]

这个矿井，没有大半年时候，是开不成了。鄢四身上有了七块硬梆梆的银元，心中有了底气，烂被子一丢，回了西阳塅里的莫奢托。

鄢四老是记取姨爷子那句话，嘴巴子是用来问人的。鄢四到了老鹅巢，逢人便问：“这里招不招人？”

“怕甚么？刽子手是个合法的职业，别人求之不得呢。”

鄢四对天发誓：“我对天发誓，我就是去当刽子手，再不去当窑牯佬了！”

矿长安排鄢四到斜口井背矿石。这个斜坡式矿井，朝南而开。鄢四背着竹背篓子，进入矿井，向左折回，再向右，便有一个宽广的矿井歇台，宽约四丈，长约十丈，高约两丈。歇台的上方，有一个风的天井，幽幽的风，从天井里灌下来。

鄢四这份事情，毫无技术可言，走入三百米深的采矿点。将掘进工采掘的铅矿石，背在背上，然后像狗一样，拉着安然绳，一步一步往上挪动，将铅矿石背到井口，再就是过秤。

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夫子，威胁矿长：“你不派人下去救人的话，我们把你推到矿井里，淹死你！”

鄢四说：“大抵有七八个吧。”

有饭吃，有钱赚，鄢四懒得回故乡过年。

“另有呢？”

姨爷子说：“鄢四伢子哎，你头上长了一张嘴巴，是做甚么用的呢？”

“另有甚么？我实在想不出来。”

那人咳嗽了一声。

“我下去？不过就去送命，我又不傻，我还想多活几天呢。”

“矿井有叫喊声，清楚就是有活着的人在喊拯救，你怕甚么？”

人固然安逸了，但肚子不诚恳，老是“咕咕咕”地叫。赤脚板男人们只得另想其他的体例，试着到内里去，捞些可吃东西，勉勉强强，弹压肚子的抵挡。

“大抵没有了。”

一句话提示梦中人，姨爷子过来讲：“鄢四，龙城县当真还缺一个刽子手，你的胆量，又出奇的大，干脆，你去刽子手算了！”

鄢四跑到神童湾街上，他姨爷子对他说：“四伢子啊，你是一身滚壮的肉，每天在家里习胚子，如何行呢？不出去赚几文钱，娶鞠问客们，把家庭立起来吗？”

鄢四所说的大抵，是矿井上边的家眷的，再没有人，哭着闹着，要他下去了。

鄢四起了个谨慎眼，说：“我要现钱。”

矿长过来求鄢四：“一块光洋一个，你下不下去？你不去，我派别人下去。”

“我听到矿井里，有鬼在叫喊，吓死我了。”

鄢四一屁股坐在地上，大口大口地喘气，说：“再不下去了！“

在黑幽幽的矿洞中，搬运工各背各的矿石，很少有人说话。加上地生人不熟，鄢四思疑，姨爷子所说的，嘴巴子是用来发言的这句话，能够是个弊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