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 送卫茅（1）[第1页/共3页]

背景吃山，靠水吃水。方海家里，长年在涟水河里，放着大扳罾，新奇的河鱼是有吃的。屋后的山林里，随便挖几锄，挖几根冬笋，好炒腊肉吃。

还未走几步，我大姑母金花喊：“爷老子，你们停一下脚步，等等我。”

渡船船埠上，一个妇人在洗大萝卜。

卫茅带着哭腔说：“三姑母，我和二爷爷，筹办去永丰街上。”

我二爷爷说：“卫茅，我晓得，你还是个小孩子呢。你多么多么想，在妈妈的度量里，能够撒娇呢。”

临走时，我二奶奶说：“卫茅，你让二奶奶抱一抱。你远走高飞，当然是功德，但不要健忘了，添章屋场，才是你真正的故乡。”

“卫茅，卫茅，你醒来。”

“大爷爷，现在，我是不是能够算得上是半个男人汉？是个男人汉，就必须顶天登时。以是，我迟早要分开你们的。”

“竹板敲，铜锣响，我给主家送财神。一送一个千年宝，二送一个万里财，三送三星来拱灶，四送四时发大财，五送五子齐落第，六送六六又大顺，七送天上七姊妹，八送八仙过大海，九送九龙聚宝盆，十送十位摇钱树。聚宝盆，摇钱树，早落黄金夜落银，月朔路来捡四两，初二起来捡半斤。初三初四不消捡，嘿嘿，银子堆满后花圃。”

正月初四日上午，公英和芡实，给外公来贺新年。卫茅说：“公英，我满了六岁，是个半大的男人汉了，我要分开添章屋场。”

我大爷爷对我的几个姑母们说：“每只麻雀子，都有一个竹筒眼；每一小我，都有一个大年三旬日，你们早点归去，筹办过年吧。来岁正月间，你们也不必再来添章屋场，免得又要破钞。”

我二爷爷背着卫茅，走了七八里路。卫茅在我二爷爷的背上，睡了。

我二爷爷说：“卫茅哎，你说你是一个半大的男人汉，走路都畏劳累的话，长大后，如何做顶天登时的男人汉呢？”

我爷老子决明，我七姑母紫苏，将拖头的孝布缠在头顶上，跟在我大爷爷、我二爷爷的屁股前面，往上鸦雀塘方向走去。

卫茅从我二爷爷的背上，溜下来，揉着眼睛，问：“二爷爷，我们到了那里？”

我大爷爷说：“大妹子，俗话说，嫁出去的女，瓢出去的水。你老妈拜坟，你们两公婆，本不成以不插手的，是你们，太讲仁义了。”

洗菜的妇人抬开端，见是卫茅，问：“卫茅，你到那里去？”

方海的父母亲，还只是四十多岁的模样，正忙着烧火烧饭。方海的爷爷奶奶，坐在火塘边，烤火。

卫茅喊：“三姑母，三姑母，你当真正不怕冷呀。”

“卫茅，你在我家里住，我们向来没有说过你甚么。”我大爷爷问：“你如何俄然要分开我们呢？”

雪水化去，气温降低，西阳河的河堤上，一株野生的桃子树，花骨朵长圆了，等候一声春雷，就要盛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