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偷水（2）[第2页/共3页]

北端守水的男人，吓得魂飞魄散，惊骇大呼：“有鬼啊！有鬼啊！鬼来了。”

厚朴痞子坐在木板走廊的长凳上，春初花子给厚朴痞子系上玄色的长围布。俄然听得一声响，把春初花子吓了一跳。

我二爷爷说：“哥哥，那是没有体例的事。并且，扒开草皮到水响，是一刹时的事，三伢子逃都逃不了呢。”

我二爷爷所说的“咬公几”，就是蛇。气候这么热，到早晨，略轻风凉一点，蛇就喜幸亏夜里活动，抓老鼠，抓田蛙，蛇也得活命。

守水的两个男人，明显听到了我爷老子的哼声。北站的男人说：“有鬼，有鬼，鬼来了，妈妈呀，快跑呀。”

“我来的时候，坝水方才进田。”

“扒开草皮子，能放多少水下来？”我大爷爷：“水从坝上放下来，必定有响声，守水的人，听到水响，顿时会堵死的。”

这一次，南端的男人听清楚了，说：“喂，那、那、那、那是正鬼的叫、叫、叫声，正、正、恰是埋、埋、埋、埋坟的处所呢。”

“说实话，哥哥。”我二爷爷说：“决明去偷水，险之又险呢。我内心头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，七上八下呢。”

龙潭坝往上走，七八里路远，都是高山，沿河两岸没有一丘田，以是，龙潭坝里蓄的水，多的是。

我五姑母夏枯说：“好呢。”提起空蒸笼和空茶壶，就要走。

春初花子将厚朴痞子的头发剪短，解下围布，筹办帮厚朴痞子洗头。俄然问：“哎，差未几十多分钟，还没看过三伢子浮上来？怕他是个干秤砣，沉了水底呢。”

响堂铺街上，厚朴痞子的厚生泰药铺的西边，三角塘，是一个过水塘，湿松木板做的大闸板，扯来扯去，是不成养家鱼的。但野生的小鱼小虾多，我爷老子常常泡在三角塘捉鱼。

平时不唱戏的时候，春初花子提着剃头箱子，每月上门二次，给牢固的赤脚板男人，剃头，刮胡子。剃的头，多数刮一个光沙窝子。

“掌控？我一的掌控都没有。”我爷老子说：“龙潭坝的泄洪口，都是两三百斤的大石头堵住，里边贴着草皮子。我最多是把草皮子扒开，里边的大石头，我是滚不动的。”

我爷老子俄然想起来，龙潭湾屋场，明天不是吊死了一个堂客们吗，明天应当是埋了。我爷老子突发奇想，变作女声，幽幽唱道：

厚朴痞子笑道：“春初花子，你是好担忧不担忧，担忧翻坛老爷屙不得尿？三伢子决明，这个鬼崽崽，我思疑他是翻江鼠蒋平，重新来到了世上呢。”

我爷老子装成一个讨米的叫花子，从贺家坝拐到王家岭前，走兵马通衢，走到龙潭湾，再悄悄地沿着河边的巷子，走到龙潭坝不这处的小柳树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