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嫁媳（5）[第3页/共3页]

我二爷爷拿出黄历，一查，说：“明天就是个好日子。黄历上有四句断语，我念给你们听：星星造作良，开门放水长，如果论搬场，大吉又大昌。”

我大爷爷随我大奶奶，走到本身的歇房里。我大奶奶说：“老倌子，黄连嫁畴昔来的时候，我们特地为她做了一个盛衣服的樟木箱子，你记得吗？”

“嗯，我晓得了。”

无患说：“妈妈刚走的那半年，我每天哭着喊着要妈妈，可惜，妈妈听不到，老天也听不到。”

“贺漆匠说，我做了几十年的技术，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事。他说，新郎官，新娘子，要把稳啊。”

我二爷爷说：“银花，你莫追了，把木贼交给我。过两天，我把木贼送返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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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莫哭，明天是茅根哥哥和黄连姐姐的好日子，哭，不吉利。”

山茶饼，是山茶籽榨过山茶油以后的紧缩饼，洗衣服，洗头发，结果特别好。”

我大奶奶喊我大爷爷：“老倌子，另有一件事，我暗里里，和你作过筹议。”

“黄连，你的意义呢？”

木贼问：“卫茅哥哥，我们玩过家家的游戏，好不好？”

大人们在堂屋里议事，小孩子万全能喧华。公英问无患：“叔叔，你有妈妈吗？”

无患说：“我一个半大的男人汉了，还会和你这个鼻涕虫，玩那种傻游戏？”

“厥后呢？”

山茶饼洗头，必须用力擦，擦得头皮发麻，火烧了一样的痛。

无患讲他去安化县芙蓉山蚂蟥岭，沿路乞讨的故事，讲得有声有色，我爷老子听得津津有味。

“好不幸呀。”木贼走到卫茅的家门口，大喊大呼：“偷人婆，偷人婆，把你家的野种卫茅，放出来！”

我二爷爷喊：“无患，你过来，过来，你的头发，长得像个罪人一样，我来帮你剪一下头发。”

“哎！乖崽崽。”我二爷爷抚摩着无患的虎头虎脑，说：“剪完头发，乖崽崽，像个白面墨客呢。”

我二爷爷叫我爷老子：“三伢子，再换一盆温热水来。”

雪见说：“老辈，我不晓得如何做人，端赖你白叟家，提带提带呢。”

无患不美意义地笑了。

我爷老子骂道：“没大没小的家伙，我这个当长辈的，和你这个长辈玩游戏？讲出去，细娘舅的老脸往那里放？”

春季里，艳阳悄悄地照在西阳塅两边的山林里，树木固然没特地排兵布阵，但却寂然拱立，它们以落叶的情势，誊写着大家间没法胜数的落寞。

无患不记得是甚么时候剪过的头发。后脑勺上头发，已抻到衣领子上，两鬓上的头发，藏住了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