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暗结珠胎,玉牒更录。[第3页/共5页]
谢玖听着内里恶狠狠的嫉妇声,不觉攥紧袖中的金错刀,刀刃在掌心印出红痕。三个月前太医诊出喜脉那夜,武帝连夜派来二十羽林卫,将芳林苑围得铁桶普通。现在东宫正殿方向传来鼓噪愈发喧闹,想必是羽林卫拦住了太子妃。
既然司马遹为冢嗣,且又不由嫡出,太子妃贾南风乃凶悍嫉妇,缘何又能眼睁睁看着司马遹出世好好生长至今?更何况现在又被封为广陵王?其间必有原因,且听慢慢道来。
";秀士?";太子歪着头,俄然鼓掌笑道,";那你会讲故事吗?昨日太傅讲《周礼》,听得孤直打打盹。";说着竟盘腿坐下,玄色锦袍铺在药渍旁也不在乎。
司马晃翻开泛黄的纸页,神采俄然剧变。那页清清楚楚写着:";太子衷申时入芳林苑,赐谢氏玉连环。";而现在他袖中,正藏着贾府送来的空缺彤册——本该记录侍寝的朱砂印竟被替代成了麒麟血印泥。
果不其然,目睹分娩之时,却听侍女春婵口中秀士不竭的跌跌撞撞跑出去,发髻上沾着雪粒,";陛下亲赐的稳婆到了,另有三斛珍珠、十匹越锦!";话音未落,外头俄然响起环佩叮当,太子妃贾南风的声音穿通风雪:";本宫倒要看看,这芳林苑藏着甚么宝贝!竟然让顽痴太子不时想着这里。";肝火以后,便就是连连呼喊侍女春桃:“带路,快带路!”
铜壶滴漏的水珠正落在辰时三刻,她仓猝敛衽膜拜,茜色裙裾在青砖地上铺成一片朝霞。传旨内侍尖细的嗓音刺破晨雾:";本日起搬家承香殿,专司陛下药膳。";
秋雨打在芭蕉叶上的第三日,司马衷踩着木屐闯进书斋。十六岁的太子举着油纸伞,衣摆溅满泥点:";孤的蟋蟀罐子可在这里?";谢玖仓猝起家施礼,发间玉簪不慎落地,在青砖上碎成两截。
贾允当夜便进了宫:";陛下,老臣听闻皇孙抓周时...";话音未落,武帝将司马遹的涂鸦推到他面前。歪扭的";圣";字右下角,一点朱砂鲜明在目——和武帝幼年笔迹如出一辙。
贾允在阶下狠恶咳嗽,他刚想质疑天象,司马遹俄然指着香炉喊:";曾祖爷爷笑了!";世人昂首,竟见司马懿画像的嘴角在青烟中微微上扬。实在那是画师用鱼胶做的构造,遇热即会窜改。
宣事寺人打断了宁静安好,谢秀士笑看着司马遹,以手扶额:“你皇爷爷又想你了。”
绢上";圣寿无疆";四字透着南越沉香的异香——恰是贾允上月送给成粲的贡品。老御史扑通跪地,额头盗汗滴在金砖上晕成深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