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35章 您来了就是客[第1页/共3页]

“如何了这是，大娘？”赵爱民故作平静，还是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口气，“您这一嗓子能把院里的猫都吓跑。”

而秦淮茹站在屋里，一动不动。窗外风起，孩子们的喧华声在院子里回荡，她却只是低头，缓缓把两个珐琅杯子擦了又擦，仿佛那是她这平生最后一点还能掌控的东西。

“棒梗……心气太高。”他沉声说，“那孩子不是没出息的料，可如果老这么饿着，老这么压着，将来迟早要出事。”

他站起来，缓缓说：“你如果然感觉累得扛不住了，就奉告我一声。我虽说帮不上大忙，可总归……也不至于看你们娘几个饿肚子。”

秦淮茹苦笑一下，昂首望他：“怕也得去。我不去，就得饿死。你说，是不是？”

“没打搅你吧？”他随口一问，把酒搁桌上。

说完这句话，他便走了出去，身影被落日拉得老长，消逝在夕阳下。

秦淮茹转过身来，手里捧着两个珐琅缸子，微微一笑：“也没啥，就是给南头那家裁缝铺子缝点布鞋。手快点还能多挣几个钱。”

她的声音里没有哭腔，可却比哭还让人难受。那种哑忍，那种死死咬着牙不肯倒下的倔强，让赵爱民一时语塞。他不再诘问，只是沉默着给本身倒了半杯酒，一口饮尽。

赵爱民眉头一跳：“您这话，我如何听不明白？”

秦淮茹愣了一下，随即神情变得庞大。她低头盯着本身的指尖，沉默了好久才说：“赵哥，这话我只跟你说——我早晨去给一家酒楼洗碗，活不轻，站一早晨，回到家腿都快断了，可儿家管饭，还给点夜宵钱。别跟别人说，我不想让孩子晓得。”

“赵——爱——民！”

赵爱民本能地皱眉，脚步顿住，站在门边不动了。果不其然，半晌以后，一团庞大的身影就呈现在他家门前。贾张氏身穿一件旧棉袄，袖口磨得毛边，胸口别着个铜制的佛牌，嘴角还挂着些油渍，看起来像刚从厨房打过一仗。她那双瞪得滴溜圆的眼睛死死盯着赵爱民，脸上的横肉跟着情感颤栗，看得人说不出的别扭。

赵爱民一时不晓得该说甚么。他不是没见过苦的人，但秦淮茹如许，把本身像牲口一样压榨的，还真未几见。贰内心不是没有顾恤，可那顾恤一出口，就怕成了伤人自负的刀。

赵爱民刚回屋不久，还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的那件深灰礼服外套，就闻声院门“哐啷”一声被人从外推开，带着一阵不应时宜的卤莽劲儿。紧接着，便是贾张氏那带着沙哑的高嗓门，仿佛早在喉咙里养好了火，等着爆出来似的：

“活儿？”赵爱民眼神一动，声音放低了几分，“你这是……在哪干呢？”

“秦淮茹，你瞒我也没用。”他语气变了，带了点直白的诘责，“你是不是比来早晨出去做别的活了？孩子都饿成那样了，你还不肯说实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