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二十一回：尸蚕食忆[第1页/共3页]

一样的堵塞感，一样在存亡边沿盘桓的感受，只是此次缠住我脚踝的不是水草，而是无数条半透明的尸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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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茶温尚存三刻，龙神血脉当斩因果」

"胡...胡天..."熊明俄然规复神智，鳞片如潮流般退到手肘，"水底下...有东西在呼唤我..."他扯开浸血的绷带，伤口处鲜明钻出条黄金鼠尾状的肉芽。

“这他娘的还甩不开了！”我一边不住的挣扎，一边试图将脚踝上的尸蝉抛弃。

我认得这形制——恰是当年许二爷掌管八门密库的"子母鸳鸯钥"。

暗河对岸传来机括转动的轰鸣。

尸蚕群建议最后的冲锋。花慕灵将苗刀插入河床，刀身符咒竟哄动地下伏流构成水龙卷。熊明仰天长啸，右臂肉芽暴涨成黄金鼠尾横扫虫群。胡天趁机翻开青铜匣夹层，李晓聪遗留的钢笔滚落出来，笔帽上刻着藐小楷体——「棺底血沙即解药」。

一条三尺长的尸蚕王回声爆裂，腹腔里滚出枚刻着"许"字的青铜钥匙。

暗河绝顶亮起雪光，二十年前失落的龙象黄金鼠蹲在出口，金瞳如炬。

"胡天，闭气！"花慕灵的喊声在水底闷得像隔了层油纸。

尸蚕群在悲鸣中化为齑粉。花慕灵扶起虚脱的熊明，却发明他手臂上的黄金鼠尾正叼着半片佛爷笑茶叶。对岸白玉雕像开端崩塌，茶社女孩的声音跟着水雾满盈：

暗河的水流裹着血沙灌进衣领时，哪滋味实在不好受。

"你他妈疯了？"我一个肘击放倒熊明，用伞兵绳捆住他异变的手臂。花慕灵已经扑灭犀角粉，青烟在三人四周结成八卦阵图。尸蚕群撞上烟墙收回噼啪爆响，氛围中满盈着烧焦的头发味。

熊明却像中了邪似的扑向人俑。

在甩了那些尸蚕以后，我用力蹬开岩壁，紧跟着一翻身滚上浅滩，吐出的河水里混着沙粒大小的虫卵。

那人脸就好似一个个天国内里爬出来的亡魂，在朝着我吼怒、吼怒。

他右臂鳞片全数倒竖，眼白被血丝浸成赤红色："都得死...沙蛊娘娘要醒了..."苗刀劈来的刹时，胡天抄起洛阳铲格挡，金属相撞的火星扑灭了棺椁排泄的尸油。

火焰顺着血水伸展成火龙，尸蚕在火海中扭曲成诡异符文。花慕灵俄然指向火焰中间："看！尸蚕怕的不是火，是光！"只见未被火舌舔舐的暗处，无数尸蚕正抱连分解新的李晓聪面孔，而燃烧地区的虫群却化作灰白粉末。

"本来她才是最后的沙蛊母体..."我跪倒在血泊中，看着血珠幻象里的祖父将苗刀刺入女孩心口，"爷爷，这就是你说的'代价'吗？"

话音未落，花慕灵手中的苗刀划出幽蓝弧光，刀锋过处，尸蚕断口迸出荧绿色黏液，竟在水里凝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