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二十六回：戊子血诏[第1页/共3页]

戊子血诏

"本来我才是阴骨容器..."我摸向心口，那边传来婴儿哭泣——是七门当家的残魂在龙神骨里复苏。

冰水灌入鼻腔的顷刻，我闻声茶社女孩的银铃声。睁眼时已回到万福茶社天井，石桌上摆着两杯佛爷笑，劈面坐着个穿中山装的虚影。

话音未落，我怀中的铜匣俄然发烫。匣盖弹开的刹时，七枚青铜镜碎片腾空飞起，每片都映出一门当家的残魂：

冰渊的北风卷着碎镜片刮过脸颊时，我俄然想起万福茶社地窖那口樟木箱。七岁那年偷翻出来的一纸血书，现在正在影象里排泄腥气——「戊子年七月初七，八门诛邪，胡氏戮亲」。

"他们不知摄取灵魂的镜子会吸干寿数。"许如茵的残魂从镜中走出，"所谓不老泉，不过是沙蛊母虫的分泌物。"

熊明的黄金鼠尾卷住我的腰。他半边身子龙化，右爪捏着许二爷的油纸包："老东西临死前让我奉告你，茶社地窖另有..."

"这才是真正的戊子之乱！"我踢碎脚边冰锥，碎冰里封着半张泛黄的电报稿——「胡念卿叛门，诛七首，独留许门二子」。

胡氏戮亲取镜，实为封魂于龙神骨。

"爷爷？"我攥碎茶盏，瓷片割破的掌心排泄血沙。

冰面俄然裂开裂缝，爬出浑身血污的许二爷。他左耳的缺口钻出尸蚕，手中却紧攥着个油纸包——是祖父失落那日带走的老君山茶饼！

——胡念卿遗言

"当年姚广孝的喽啰混进八门，用摄魂镜换了七位当家的灵魂。"女孩的龙牙戳向冰壁，那边闪现出祖父挥刀的身影，"爷爷不得不消苗刀挑出镜子，可镜子离体的刹时..."

"哥哥，你终究记起来了。"白衣女孩拾起龙牙，冰面映出她脖颈的茶叶胎记正在退色，"那年爷爷不是搏斗同门，是在救他们的魂。"

"坎字，覆水！"我闻声搬山道人的残魂在吼。青铜戟刺穿尸蚕复眼，黏液溅在鼎上显出一行小字：

"不是尸蚕！"女孩俄然割破手腕，血珠在空中凝成当年的场景。画面中七位当家扯开衣衿，心口鲜明嵌着青铜镜——与灰衫人脊椎上的镜子一模一样！

我抄起祭坛上的青铜戟，戟身刻着胡家二十八路伏魔棍法。当第一只尸蚕扑来时，身材俄然不受节制地舞动——是七门当家的残魂在借我身躯战役！

骸骨指节洞穿她的胸膛。姚广孝的狂笑震落冰棱："想不到吧？许二爷早被我炼成镜傀，你们胡家这六十年的布局，全在他眼里！"

空中陷落的刹时，我瞥见地窖里摆着七口薄棺。每口棺前都燃着盏青铜灯，灯油泛着熟谙的佛爷笑茶香——那清楚是掺了七门当家心头血的续魂灯！

青铜镜俄然同时炸裂。三门先人的尸身里爬出巨型尸蚕，蚕口吐着人言："杀了胡天！夺回阴骨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