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满城风雨近重阳 秋雨萧瑟输新凉[第2页/共4页]

晻晻傍晚后，寂寂人定初。

皇宫东路的景福宫现在正处于这场暴风骤雨的中间。

那老者恰是卫门司司监殷天章，现在面对爱徒的诘问他略感惭愧，轻叹一声道：“韩炎哪，你我毕竟是做奴婢的，不管这皇宫的主子换成了谁，于你我而言都并无别离，还不是一样的服侍主子？归正都姓祁，何必叫真儿呢？再说了，这皇宫已经被围了个里三重外三重，你武功再高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吗？你又何必把自个儿搭上呢？！”

韩炎不得已再次停下脚步，连斩数刀，将身前的几名禁军砍翻。其他禁军却早已被他刀刀毙命的凌厉守势吓倒，故而只是围而不攻，无人情愿上前送命。韩炎右手持刀，目光如炬，非常警戒地谛视着四周的禁军，随时筹办将靠近之人斩于刀下，一身灰色锦袍溅满了刀下亡魂喷洒出来的鲜血，已几近看不出本来的色彩了。

他昂首看了看高达三四丈的城墙，目光一凛，身形骤动突向左边的禁军袭去。

韩炎并不答话，他本来就不大爱说话，现在劲敌环伺之下更不想用心，只在内心冷静回应了一句：一定！

韩炎持续几刀砍翻了守在城墙上的禁军，没有涓滴的踌躇，转头纵身一跃从城墙外侧翻落而下，手中钢刀在城墙上划出阵阵火花。仗着钢刀带来的缓冲之力，韩炎总算稳稳落地，但钢刀却也是以断裂报废。落定身形后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，强压住胸腹之间翻涌的气血，奋力冲向十王街。

殷天章面色一沉：“如此也罢！你初入宫时我虽指导过你的武功，但你本就是带艺投师，我知你在投我门下之前就已精通枪法，可惜一向无缘亲目睹你练过，本日老朽便方法教领教韩常侍的银枪绝技了！”言罢从身边门徒手中接过一把环首刀横在胸前。

到底是“拳怕少壮”，一番狠恶打斗下来，年逾半百的殷天章开端有些力不从心，正烦躁之际，一阵马蹄声响，一队禁军骑马而来。

延佑七年，玄月初八。

为首一老者与那青年内侍也是大抵不异的打扮，只是头上多了一顶软脚幞头，腰间的金虎令牌揭示着他的身份。其他世人也俱作宫中内侍打扮，浅灰色无纹饰的棉袍显现这些人的品级并不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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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天章此时再次赶将上来，手中大刀直劈韩炎面门。刚才他被那年青将军斥责了几句，面上有些挂不住，可对方官高职显，又是皇亲国戚，他也不敢说甚么，此时满腔肝火便撒在了韩炎身上，这一刀又快又狠又准，韩炎不得已举起枪杆相迎，只听“咔嚓”一声银枪断为两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