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山水有相逢[第2页/共3页]

“一！”

周红追着倒骑驴跑：“细姨你喝口水再走啊。”

1985年的通例挂历订价遍及在3-5元区间，相较之下，陈星的电影主题挂历固然工艺相对粗糙，但稀缺性和创意上风较着，再加上2元一本的亲民代价，绝对有销路。

陈星只是摆摆手：“没事，我不渴。”

陈星哭笑不得：“嫂子你别开打趣了，我这纯是瞎唱的。”

周红转转头，一刹时眼里就蓄满了泪水：“细姨，嫂子没用，嫂子对不起你……”

“年青的朋友们，明天来相会，荡起划子儿，暖风悄悄吹……”

陈星笑着说道：“嫂子，你也唱一首呗。”

等陈星骑回长影厂，已是天光大亮，路上的行人都多了起来。他装了一车胶片灯笼，又去小白楼餐厅打包了一些早餐，马不断蹄的赶回斯大林大街。

周六早上五点四十多，长影厂还覆盖在一片乌黑中，陈星已经蹬着倒骑驴从小白楼解缆了。车斗里放了一张桌子、两把椅子、四箱挂历，另有一桶灌满了热水的暖壶。

桌子前面戴雷锋帽的年青人站起来，竟跟陈星差未几高。他眼神阴冷：“你当这是你家炕头？”

晨光中的大集飘着糖炒栗子香，陈星攥着拳头挤到本身本来的摊位时，指节捏得发白——五个裹着棉衣的年青人正用他带来的桌子当赌桌，扑克牌甩得啪啪响，桌边挂着“电视机维修”的木板。

陈星鼓动：“跑调能咋滴，这街上又没人。”

周红一脸生无可恋，像是在自责看摊这么点小事本身都做不好。

高个青年腮帮肌肉抽动：“三个数，再不滚结果自大！”

蹲在椅子上的寸头青年咧开嘴：“你他妈谁啊？“

陈星嘿嘿笑：“我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，连歌名都不晓得。”

话音未落，别的四个青年齐齐围了上来，他们贴的陈星很近，一个个全都用鼻孔看人，拽得跟二五百万似的。

上午八点，长白山百货前的年货大集已经完整热烈起来，摊位南北伸展一千米多，黑压压的满是人。

就在陈星猜想周红已经卖出去多少本挂用时，他竟瞥见周红牵着朵朵站在街口，一脸焦心的东张西望着，脚边是那四箱电影挂历。

陈星松开手看去，那人棉衣领口暴露的深蓝工装上有无线电一厂的滚边标。

陈星蓦地记起，八十年代因电视机凭票难求，催生出职工倒卖“残次品”的暗盘。这些摊位打着维修电视机的灯号，摆出显像管等零件作保护，整机藏匿在四周民宅，只欢迎熟人包管的买家，且买卖只用天下粮票或外汇券——他大姨夫当年就被这类套路坑过。

倒骑驴行驶在空旷幽深的红旗大街，陈星蹬车过分无聊，忍不住哼起了歌。

“出售我的爱，你背了知己债，就算支出再多豪情也再买不返来，当初是你要分开，分开就分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