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《长夜无明》[第2页/共2页]

"今晚家宴，不必等我。"他递来黑丝绒匣子，袖口掠过她腕间红痕。匣中翡翠镯与周玉兰那只如出一辙，只是内圈刻着"沈氏商行一九三七"。

林晚意望着棺椁前摇摆的烛火，想起宿世也是如许湿冷的雨夜。当时她执意逃婚，却在渡口被周玉兰雇的流民掳走。三天后衣衫褴褛地呈现在街头，等来的不是沈家退婚，而是沈砚青吞枪他杀的报纸头条。

43 → 沈

"我嫁。"

古玩市场的老头用珐琅缸暖着碎玉，朝电视台摄像机咧开缺牙的嘴："这些翡翠碴子可救过性命咧！当年浦东粮仓爆炸，碎玉堆里扒拉出来的丫头就叫沈晚..."

[蜡封筒内物品清单]

观音掌心滚落的香灰里，躺着周玉兰1943年日记残页："我把玥儿和沈家孽种调包时，闻声窗外有玉碎声…"

49 → 渡

秦绾绾把碎玉嵌入龙山寺地藏殿的莲花座时，闻声母亲临终梦话变成男人的感喟。月光穿透梁柱间的蛛网，在青砖上投下两行暗码：

"这是家母的遗物。"穿阴丹士林布旗袍的少女解开素纱头巾，暴露一双肖似林晚意的凤眼，"老板可晓得'碎玉拓影'的技术？"

爆炸声震落水晶吊灯时，沈砚青的度量裹着硝烟味压下来。他胸口洇开的血比嫁衣更艳，助听器滚落在血泊里，映出堆栈外周玉兰扭曲的脸。

德布街当铺的梨花木柜台前，秦绾绾端起放大镜打量面前这包碎玉。台灯的光柱里，翠色残片拼出半枚"沈"字，裂缝间渗着经年累月的血锈。当票上的钢笔字被雨水洇开，模糊辨得"1943.4.15典于上海永安号"。

密道绝顶的堆栈堆满军器箱。林晚意扑灭火油灯，火舌舔上渗入火油的麻绳。她终究明白为何沈家执意联婚——父亲底子不是病逝，而是撞破周玉兰与军阀倒卖军器的奥妙。

沈砚青的笔迹力透纸背："见镯如晤，卿若安好，长夜将明。"

最后一页泛黄信笺上，是超越时空的诊疗记录："1950年台北病院耳鼻喉科：沈玥（曾用名林晚意）诊断为火药性耳聋，疑似旧助听器汞中毒激发谵妄。"

[数字剖析对比表]

[碎玉显影过程描述]

11点方向走七步，撬第三块砖"

上海·1985年初

番外篇《一九四九·碎玉有声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