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《溺樱》[第1页/共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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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意把脸埋进染血的病号服，嗅到逐步冷却的体温里残存的雪松香。窗外最后一株晚樱被暴雨打落，她俄然想起阿谁被错过的春季，他曾在高烧含混时紧紧箍住她的腰，呢喃着分不清名字的梦话："…知意，别碰打火机…"

暴雨滂湃的深夜，沈知意浑身湿透地撞开江家老宅的门。江以淮倚在雕花楼梯上把玩打火机，火苗在他指尖明显灭灭，映得墙上吵嘴遗照里少女的笑容愈发刺目。"她叫江以樱，我双胞胎mm。"他弹开打火机盖，金属撞击声在空旷大厅里荡出覆信，"三年前车祸，肇事司机酒驾逃逸——巧了，那人姓沈。"

陵寝新来的守墓人总瞥见穿白裙的女人抱着绒布盒子坐在樱花碑前。碑上刻着"江以淮"的名字，照片倒是二十岁少女的笑容。偶尔有风掀起女人长发，暴露眼尾被激光灼去的疤痕，像被掐灭的星火。

"江少此次能当真多久？"有人起哄。他抬头饮尽杯中酒，喉结转动时锁骨处还留着沈知意昨夜咬出的红痕，"樱花开了又谢，哪朵值得永久停在枝头？"合座轰笑中，沈知意闻声胸腔里有甚么东西碎成齑粉。她低头盯着项链内壁刻的"J&SYZ"，想起他曾在暴雨夜把发热的她抱进急诊室，白大褂翻开时暴露后背大片烧伤疤痕，"这是十四岁替我弟挡火警留下的"，他当时把脸埋在她颈窝，呼吸烫得像要灼穿皮肤。

冲回老宅时浓烟已窜出二楼窗口，火舌正顺着丝绒窗帘吞噬整面照片墙。江以淮温馨地躺在mm的公主床上，手腕静脉被碎瓷片割开，身下洇开的血泊像朵巨型樱花。她扑畴昔用领带扎紧他伤口，闻声他梦话般呢喃："小樱怕黑…我得替她开灯…"

（五年后）

沈知意跪在雨里捡起被泥水渗入的陈述单，想起他比来总在接吻后偷偷吞止痛药，想起他西装口袋里越来越多的止血棉。手机在此时亮起，私家侦察发来当年车祸档案：行车记录仪显现，是副驾的江以樱抢了方向盘。

抢救室的红灯亮起第七个小时，护士递来沾血的信封。江以淮的笔迹被血迹晕染得支离破裂："实在早该在确诊那天就放你走，可我总贪婪多看一秒你戴项链的模样。纹身师说我疯了，非要把朱砂痣纹在和你不异的位置。沈知意，替人游戏里最早入戏的，本来是猎人本身。"

手机俄然震惊，匿名彩信里是江以淮与分歧女孩在樱花树下的合影——四月的京都、三月的武汉、仲春的昆明，本来他早就把"专属花期"批发给了整片大陆。最后一张照片刺得她瞳孔骤缩：穿白裙的女孩踮脚吻他侧脸，眼尾一样缀着朱砂痣，像镜中倒影。她终究明白为何每次情动时他都固执于抚摩那颗痣，仿佛要透过皮肉触碰某个幽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