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《千面》[第2页/共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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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年腐败，我带着六岁的小芽给程雪扫墓。孩子把野菊放在碑前时，林曼正在监狱化疗。肺癌晚期诊断书和仳离和谈一起寄到时，她正在帮我改澳门赌场的修建图纸。"别教小芽认牌九。"她最后一次帮我系领带，指尖停在程雪照片上，"阿九，你该找个洁净女人。"

我教她认水银骰子那晚，台风把铁皮屋顶掀得哗啦作响。她捏着骰子俄然吻上来，荔枝味唇膏混着泪水的咸涩："你要敢骗我，我就从澳门塔跳下去。"我把她手指掰开，骰子跌落时滚出三个六，窗外惊雷劈开夜幕，照见她锁骨下方淡粉的疤，像朵将谢的莲。

2001年春，我们扮作兄妹在永利设局。目标是个戴金丝眼镜的药材商，程雪套着门生裙坐到他腿上发牌时，我攥碎了口袋里的烟。当她在洗手间往对方酒里下药时，我俄然按住她手腕："别用氯硝西泮，前次那民气脏骤停了。"

2008年金融海啸卷走半个澳门，我在新濠六合VIP室见到目标——七十岁的珠宝商搂着二十岁的情妇，桌上堆着百万筹马。小芽俄然冲出去抱住我大腿喊爸爸，保镳愣神那秒，我袖口里的牌已换过三轮。情妇尖叫着扯住珠宝商衣领："他出千！"

圣诞夜她发热到39度，攥着我衣角申明显吞了退烧药。我从她包里翻出瓶氯硝西泮，标签被撕掉半截。病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里，我盯焦抢救室的红灯想启程雪下药时颤抖的手。林曼醒来后第一句话是"对不起"，第二句是"帮我把女儿从福利院接出来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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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后她说那是割腕留下的。父亲欠下赌债跳楼那年，追债的人把她按在麻将桌上，红中牌硌得她肋骨生疼。我摸出根烟，火苗在颤抖中燃烧三次。深夜的糖水铺里，她舀起一勺双皮奶喂过来："阿九，教我千术好不好？"

（故事中统统赌术描述请勿仿照）

1997年暮秋，我伸直在澳门新港口的暗巷里数着最后三枚硬币。远处葡京赌场的霓虹把潮湿的砖墙染成赤色，就像十年前父亲被挑断手筋时溅在麻将馆墙上的血。六爷曾说这行当里没人配善终，可我还是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——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，后背歪歪扭扭写着"找六爷学本领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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