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《玫瑰与怀表的终章》[第1页/共2页]

第一次遇见苏棠是在暮秋的露天剧院。作为流浪把戏师的林述白正演出"玫瑰重生"，却在展开黑绒布时抖落一地枯黄花瓣。观众轰笑声中，前排女孩俄然站起来："我能借你的怀表用用吗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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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此次我接住你了。"鲜血从嘴角涌出，怀表链子缠着两人交握的手。苏棠的瞳孔却在涣散："你的怀表...为甚么有十二个刻度？"

影象俄然锋利地刺入脑海。阿谁躺在ICU玻璃窗后的凌晨，心电监护仪的波纹正变成直线。他握着她冰冷的手，听护士说找到适配心脏需求三百万。深夜，暗盘贩子递来条约："用你的时候换钱。每场把戏都是实在的时候循环，当怀表十二个刻度走完......"

舞台灯光突然燃烧的刹时，林述白摸到了西装内袋里的玫瑰。丝绸质地的花瓣浸着盗汗，在指尖洇开铁锈般的血腥气。他晓得这是最后一次了。

她踮着脚尖把怀表贴在耳边，睫毛在暮色里扑簌如蝶："它说时候情愿倒流三分钟。"不等他反应，女孩已抓起绒布重新包裹玫瑰。当黑布再次翻开时，鲜红欲滴的玫瑰正躺在她掌心，茎秆上还凝着露水。

"本来你早就死在那年春季。"他扯开浸血的衬衫，暴露心口狰狞的缝合线。暗盘贩子的嗤笑在耳畔反响："你觉得换给她的是别人的心脏？"

"第十二次。"他对着虚空呢喃，怀表镜面倒映着观众席第三排正中心的位置。那边坐着穿鹅黄色长裙的少女，鬓角别着一朵退色的绸缎玫瑰，与七年前一模一样。

剧院废墟中，事情职员从把戏师尸体手中撬出两样东西：干枯的玫瑰，和鎏金怀表永久停在11时59分的表盘。没人重视到，观众席第三排扶手上刻着小小的笔迹——"请让我的时候停在她的春季"。

舞台开端崩塌，时空裂缝如血管伸展。林述白最后看了眼观众席，空荡的第三排座椅上积着薄灰，票根显现这场把戏秀的日期是2023年4月5日——苏棠的忌辰。怀表第十二道刻痕消逝的刹时，他笑着把玫瑰插进胸口："此次换我给你古迹。"

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——本该呈现在聚光灯下的把戏师，现在正跪坐在舞台边沿。鎏金怀表从颤抖的指缝间垂落，表链缠绕着他惨白的手腕，像是某种陈腐的枷锁。

厥后他才晓得，苏棠是心脏病患者。她总在口袋里装着硝酸甘油，却对峙每周来看他的街头演出。"你的把戏让我信赖古迹。"说这话时她正伸直在背景旧沙发里，指尖抚摩着从他西装上摘下的绸缎玫瑰，输液管在腕间晃出细碎的银光。

现在怀表第十一道刻痕正在消逝。林述白跪在时空夹缝中，看着不应时候线的苏棠如走马灯般闪现：七年前攥着硝酸甘油浅笑的，五年前在手术室门口签器官捐募书的，三年前捧着玫瑰看他首演的，另有现在伸直在怀内里色惨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