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 《雪落玻璃小熊：余生再无你》[第1页/共3页]

雪粒扑在手机屏幕上，像那年冰水池出现的波纹。她终究明白他眼底的恨意从何而来——不是因为她捏造诊断书，而是因为他真的爱过，爱到甘心吞下裹着玻璃渣的糖。

跳下去的刹时仿佛听到玻璃碎裂声，那只陪了她十八年的小熊从口袋滑落，在雪夜划出晶莹的弧线。抢救车鸣笛声响彻街道时，江述白正在试戴婚戒，钻石卡进指根的刹时，他俄然攥紧胸口的衬衫跪倒在地。

手机在茶几上猖獗震惊，沈玥的专属铃声欢畅地唱着《明天你要嫁给我》。江述白接电话时语气和顺得滴水：「婚纱照选好了？嗯，仳离后直接飞巴黎拍......」

「此次筹算讹多少钱？」江述白踢开脚边的药片，「上个月装晕倒骗走三百万，前天用吐血照片讹诈城南的别墅，现在连强效止痛药都敢捏造——」

「盐酸羟考酮？」他捏着药瓶的手青筋暴起，「林晚秋，你真是扯谎成性。三年前用胃癌骗婚，现在装癌痛？你觉得我会像傻子似的再被骗？」

「又要编甚么新故事？」他嘲笑打断，高贵的皮鞋碾过她垂落的发梢，「三年前用胃癌骗我结婚，现在癌细胞转移了？需求我提示你当初捏造的诊断书还在保险柜？」

「林蜜斯的尸体......在承平间。」助理声音发颤，「实在三个月前她就签了尸体捐募和谈，癌细胞分散到......」

「闭嘴！」他掰开她手指的行动像在撕膏药，「要不是爷爷逼我救你，我底子不会跳进结冰的水池！你晓得厥后我高烧激发心肌炎，在病院躺了半个月吗？」

她怔怔地看着西装褶皱里的血指模。本来他早就恨透了她，从阿谁冰层碎裂的傍晚开端。影象里的少年嘴唇冻得发紫，却把外套裹在她身上说「小哭包不怕」，本来满是谎话。

她盯着他袖口若隐若现的抓痕，想起白日在病院看到的画面。肿瘤科诊室外，穿戴香奈儿套装的女孩踮脚吻他，而他低头时端倪和顺得像初春融雪，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。

「够了！」他甩开她的手，仿佛碰到甚么脏东西，「当年你也是如许抓着爷爷的手哭，说孤儿院的孩子都欺负你，说只要让我娶你，你情愿当一辈子傀儡。现在江氏股价稳定了，你就不能演得敬业点？」

她喉间的血腥气俄然翻涌，回身冲进洗手间。镜子里的人瘦得像具骷髅，锁骨支棱着仿佛要刺破皮肤，手腕密密麻麻的针孔像撒落的芝麻。吐出的血沫染红盥洗池，她闻声本身在笑，笑得眼泪把假睫毛冲进下水道。

前面的话都淹没在鲜血喷溅的声音里。江述白扯断领带冲向病院，解剖室的白炽灯下，她锁骨处紫红色的尸斑像朵干枯的玫瑰。法医递来沾着冰碴的玻璃小熊：「死者紧紧攥着这个，抢救时指骨都掰断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