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 《冷库里的未寄春日》[第2页/共2页]

收银机收回刺耳的"叮"声，裴茳把包扎好的花束推畴当年，瞥见女孩知名指上晃眼的梨形钻戒。客岁本日，江泾把仳离和谈拍在操纵台上，绣球花的汁液在纸张边沿洇出蓝紫色污渍："裴茳，你这类连孩子都留不住的残次品，如何配得上江太太的位置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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剪刀在掌心打滑，带刺的茎秆划开一道血痕。裴茳想起确诊那天，她蹲在花店冷库里清算新到的厄瓜多尔玫瑰，俄然被剧痛掀翻在地。冰晶固结的玻璃门上倒映着她伸直的身影，像极了江泾求婚那夜，他们在初雪里相拥的温度。

"茳茳姐，新到的风铃草要放冷库吗？"练习生的呼喊惊醒了她。操纵台下藏着止痛药的锡箔板，裴茳就着冷水吞下两片，俄然被胃部翻涌的酸水呛出眼泪。镜子里的人惨白得像支脱水的水仙，化疗让她的长发变成枯草，现在正大把大把地落在茶青色围裙上。

她当时摸着空荡荡的小腹没有说话。三个月前那场车祸来得太急，飞溅的挡风玻璃碎片割开她子宫的同时，也堵截了江泾眼里最后一丝温度。没人晓得抢救室外的长椅上，她攥着胎心监护仪的残片坐了一整夜，直到护士送来装着血块的手术托盘。

冰柜最底层的抽屉里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玻璃罐。标签上的日期从三年前开端，每个罐子里都装着江泾这些年顺手丢弃的烟蒂。最旧的烟嘴上还沾着婚礼那天的唇印，鲜红如初遇时她撞碎的玫瑰花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