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《信号消失的雨季》[第2页/共2页]

林昭赶来时工装渗入汗水，东西箱里却装着盒未拆封的冰镇杨梅。他半跪在地板上调试信号，后颈的疤痕跟着行动若隐若现，像枚被雨水泡皱的玉轮。苏晚晴发明他总用左手操纵设备，右手知名指戴着枚磨旧的素圈银戒。

那是2017年梅雨季的傍晚，雨水在陈腐的防盗窗上敲出精密的鼓点。苏晚晴的合租房里堆满考研质料，窗台养着盆蔫头耷脑的向日葵，路由器插头焦黑地伸直在墙根。林昭从东西包取出备用设备时，瞥见女孩书架上摆着《追思似水韶华》和《霍乱期间的爱情》。

苏晚晴发明他右手写字时总在颤抖，拆光纤讨论需求用牙齿咬住螺丝刀。直到某天在社区病院撞见他从神经外科出来，诊断书边角暴露的"渐冻症"三个字像冰锥扎进瞳孔。她躲在走廊转角，看着男人把病历撕碎冲进马桶，金属戒指在陶瓷壁上撞出清脆的响声。

梅雨再次到临时，苏晚晴收到了登科告诉书。林昭在楼道里装完最后个分光器，东西箱里躺着封手写信。他盯着女生发梢沾着的向日葵花粉，俄然说："上海网速比这里快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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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谁夏天，宽带报修记录诡异地频繁起来。林昭会顺手修好松动的窗栓，给生锈的防盗门链涂光滑油，分开前总在玄关留袋新奇生果。有次台风天线路间断，他冒雨赶来时浑身湿透，却从防水包里取出本《窄门》："前次看到你在读纪德。"

林昭的工装总带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，那是长年穿越在老故住民楼查验宽带感染的气味。他蹲在楼道拐角给光猫接线时，五楼住户的门俄然开了条缝，探出个扎着丸子头的女人，红色耳机线像藤蔓垂在浅蓝色针织衫上。

2020年疫情封控期间，整栋楼的收集都靠林昭保护。他穿戴防护服穿越在楼道，面罩上的水汽固结成溪流。苏晚晴隔着防盗门看他改换光猫，护目镜后的眼睛弯成新月："明天有红烧肉，待会放你门口。"男人点头后退，橡胶手套在门把手上留下薄雾。

"徒弟，"她晃了晃手机，"我家路由器仿佛烧坏了，能帮我看眼吗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