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章 《蚀骨香》[第2页/共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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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逢如果蚀骨痛，不悔相逢少年时。”
（一）
（四）
厥后南城传说，陆氏总裁办公室里永久供着带血的香囊。每当栀子花开，就有男人对着泛黄的孕检单喃喃自语。最古怪的是江家老宅旧址，明显拆得完整，每年腐败却总有一株野生栀子破土而出，花瓣上凝着露水，像永久擦不干的眼泪。
（二）
江雪最后一次见陆沉，是在暮秋的雨夜。她伸直在病院走廊的长椅上，怀里紧紧抱着那件沾满血污的红色衬衫，仿佛攥着最后一片碎裂的月光。护士递来的病危告诉书上，“胃癌晚期”四个字刺得她指尖发颤，她却俄然笑了——她终究不消再瞒着他了。
江雪张了张嘴，喉咙里泛着血腥味。她不能说父亲书房里那些被窜改的帐本，不能说继母攥着药厂股分威胁要毁掉陆沉出息。就像现在，她也不能奉告他，确诊那天她摸着腹部的手术刀疤——那是三年前为他挡下绑匪刀刃的证明，也是癌细胞分散的起点。
暴雨滂湃的深夜，陆沉蜷在拆迁废墟里，紧紧抱着从江家老宅抢出来的铁盒。铁盒里是十七岁的江雪偷拍的合照，后背钢笔字晕成蓝色的泪痕：“要陪阿沉看九十九次栀子花开。”
垂死之际，江雪躺在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。窗外又鄙人雨，像极了她偷吻陆沉的阿谁夏夜。当时他耳背通红地说要对她卖力，却在看到继母捏造的“医疗变乱证据”后，把她推倒在ICU走廊的瓷砖上。
她昂首望着他阴鸷的眉眼，俄然伸手抚上他领口的栀子斑纹章。这是她亲手设想的，在他夺得第一个贸易奖项那晚，她熬了三夜把花瓣头绪绣得栩栩如生。现在金线已经发暗，像他们腐臭在谎话里的年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