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1章 《蝴蝶吻》[第2页/共2页]

厥后三个月，我每天绕大半个都会去他家楼下。第四十七天，他终究呈现在阳台，瘦得锁骨能盛月光。我抬头望着他笑，俄然有温热的液体砸在脸上。他仓猝用袖子擦我脸上的血，鼻血却越流越多，染红了我藏在口袋里的登科告诉书——那是我们商定要考的江南大学。

当时我们都不晓得，他遗传了母亲的心脏病。

现在血滴在泛黄的日记本上，刚好晕开了最后一句话："如果化蝶能吻去阿沅的眼泪，我愿死一千次。"

本来他把最后的手术费换成了我的生日礼品。

"林栖妈妈说你害他犯病。"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，玻璃窗外飘着那年第一场雪。我隔着冰花瞥见林栖被塞进玄色轿车，他贴着车窗呵气的表面，像只被雨打湿的胡蝶。

我抱着日记本伸直在充满灰尘的窗帘后，恍忽瞥见十五岁的林栖蹲在面前。那年他刚从省会转学过来，惨白得像张被揉皱的宣纸。我隔着课桌递给他折成青蛙的糖纸，他指尖刚碰到糖纸就俄然伸直着倒下。厥后才晓得那是他第一次病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