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7章 《星河低垂时》[第1页/共2页]

林见夏摸索着从枕头下取出泛黄的速写本，99颗退色的血星星旁添了新的笔迹："小野，我这平生最敞亮的星光，就是与你共享过的那些夏夜。" 心电监护仪俄然收回刺耳鸣叫时，她最后摸了摸他眉骨那道疤，冰冷的指尖划过他濡湿的眼睫。

"别怕。"十六岁生日那晚，林见夏把偷藏的草莓蛋糕推到他面前，奶油熔化在夏夜炎热的风里，"等姐姐考上美院，我们就搬出去住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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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岁的他伸直在福利院墙根，被其他孩子按在泥水里撕扯画纸。带着薄荷香的手帕俄然落在他面前，十五岁的少女穿戴浅蓝色校服裙，发梢沾着夜来香的碎瓣，哈腰时锁骨处的星星项链晃得他睁不开眼。

变故产生在2008年夏季。林父发明阁楼的奥妙，将林见夏反锁在画室。陆星野伸直在雪地里，闻声皮带抽打皮肉的声音混着她的闷哼。凌晨三点，二楼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，林见夏裹着染血的羽绒从命窗口跳下来，赤脚踩在积雪里背起他就跑。

"要跟我回家吗？"她指尖还粘着油画颜料，在月光下像沾了银河的碎片，"我缺个画画的模特。"

二十四岁那年，陆星野在画展揭幕式上遇见消逝七年的林见夏。她裹着玄色羊绒大衣，知名指戴着钻戒，站在他获奖作品《夏夜星轨》前与旁人谈笑。那幅画右下角藏着只要他们懂的暗码——99颗用荧光颜料绘制的星星。

他们在城郊烧毁天文台躲了三天。暖流侵袭的深夜，林见夏高烧到41度，神态不清地攥着他的手呢喃："小野...别回福利院..."他翻遍统统口袋，最后咬破手指，在速写本上画了99颗星星。

阁楼漏雨的第七个月，陆星野在速写本上画满她的侧脸。十七岁的少女在晨光里调颜料时，锁骨会泛着珍珠般的光芒，沾着松节油的发梢扫过他手臂，像火星溅进干草堆。

"恭喜。"她递香槟时指尖在颤，锁骨处空荡荡的，"我先生是此次画展的援助商。"

手术室的红灯第七次燃烧时，陆星野闻声护士说"癌细胞已经分散到脑部"，监护仪锋利的鸣叫声里，他瞥见白布下林见夏手腕那串星星纹身，俄然想起二十年前阿谁蝉鸣喧哗的夏夜。

"等我能赢利了，给姐姐买真正的星星。"他把染血的纸星星塞进她掌心，少女滚烫的眼泪落在他手背，灼出经年不愈的伤。

"是肺癌。"她俄然解开衬衫纽扣，胸口手术刀疤像条蜈蚣趴在乌黑的皮肤上，"三年前做手术时，大夫说我最多活五年。" 呼吸机的声音从虚掩的病房门缝溢出，陆星野这才发明她大衣里穿戴病号服。